“聽起來就很浪漫吧?”姜言輕輕笑了笑:“潮汐合着提琴的婉轉長音,浪花跳躍在琴鍵上,長笛與簧管一起淺吟,定音鼓的重音拍打礁石,這樣的交響樂,真想早點聽到啊。”
溫時熙軟唇微張,聽着姜言的話,心中漫出波紋與音樂。
他低聲道:“嗯,聽起來好美。”
姜言:“權宇母親年輕時,是金色大廳裡最傳奇的亞洲女高音,雖然他從小沒有接觸過樂器,可說到對古典音樂的了解,他也許比許多演奏家都要深。
溫時熙問:“您說的那位朋友,也是因為這個來參加宴會的嗎?”
“嗯。”姜言道:“他拜托了我很多次,可爾昀去德國參加演出了,我隻能打給你。”
以往姜言每每發病,歇斯底裡間,完全不能接受溫時熙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能接受溫時熙的演奏。
可除去躁郁病發時的無法自控,其實姜言為人很有教養。
與溫爾昀多年毫不在意的疏遠相比,姜言對溫時熙,是含了許多歉意的。
溫時熙聽着,溫和道:“您有事的話,随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的。”
姜言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一手擡起,緩緩拍了拍溫時熙的手背。
随着日落,太陽漸漸沉入海中。
宴會廳内的來賓越來越多,人聲不絕于耳,酒杯偶爾相觸,伴随着友好的交談。
溫時熙陪着姜言在落地窗前等人,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重響。
玻璃碎裂聲劃破宴會的祥和,突如其來的刺耳聲音,使得姜言細微抖了抖。
溫時熙登時皺眉,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周圍刹那安靜,一道略帶刻薄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說是誰,原來是唐先生。”
“是不是平時演出太辛苦了,所以連個酒杯都拿不穩?”
“聽說你要在海港舉辦沙龍演出,我會去送賀禮給你的,不過看來唐先生的手并不怎麼靈活啊,真的是鋼琴家嗎?”
絲毫不加遮掩的譏諷與挖苦傳來,飄進溫時熙與姜言的耳中。
溫時熙皺着眉,看向被幾人圍在中間的男人。
繼而,他微微一愣。
因反複搜索,溫時熙這一個月看了不少有關此人的新聞。
那道被人圍困在中央的溫和身影,就是各個新聞頁面上,姜權宇在華盛頓的绯聞對象。
亞洲鋼琴新星,唐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