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柳青陽聽聞，随即嘻嘻笑着拿着小玩意走到她的身前，脫了鞋子蹲在墊子上，舉着手上的小玩意，露齒笑道：“娘子，你有沒有想我呀？”

藍含銀“呵”了一聲，默默看向旁頭，沒有回應。

見此，柳青陽随即繼續笑着說道：“娘子，我可想你了。”

藍含銀聽聞，随即眸光一閃，諷刺的看向她道：“柳紫英，你再惡心我。”

聽到這話，柳青陽随即彎了彎唇，歪了歪腦袋，用手指劃了一下她嘴巴的形狀道：“你總是這麼不高興……”

藍含銀不說話，柳青陽則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歪着腦袋繼續看着她那張臉龐，似乎是想到什麼，眼神裡湧上些許迷醉。

“娘子好像……”柳青陽不自覺的微笑着呢喃出聲。

藍含銀瞟她一眼，柳青陽則笑道：“好像牡丹花啊……”

藍含銀緘默片刻，柳青陽還沒繼續說下去，她卻已經提前開了口，眼底帶着許許悲涼：“柳青陽，你擅長惡心我。”

柳青陽聽着很，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微微變化，藍含銀則繼續冷笑道：“總想着用你那借我的地兒養出來的善心稍作彌補？可惜蒼天無眼，此處不是話本子和戲曲兒，我不會為你這可悲的善心有所回應，還是你覺我是那般的善人？”

柳青陽的眼神瞬然染上些許擔憂，藍含銀則繼續說道：“喜歡我？你是什麼人？”

柳青陽聽着，嘴唇微微發顫，藍含銀則繼續言道：“我巴不得你和你親娘死在一起，柳紫英。”

柳青陽聽着，眼底傷神許久，久久都未給予她回應，藍含銀則低頭瞟了一眼桌上她帶給她的撥浪鼓。

半晌，她伸手拿起，輕輕搖動了下，兩邊的鼓耳連着繩子在鼓面上甩動着，沉悶的響聲似乎像是在擊打着什麼。

藍含銀看着那撥浪鼓，後而看向她道：“我不喜歡你，柳紫英，也莫再同我裝模作樣的說這些話。”

柳青陽聽着，面色逐步染上傷心，半晌，她随即說道：“那柳青陽呢……藍含銀。”

你如何看她？

藍含銀？

如何看武試那天同你一塊逃出生天的女子？

如何看你從山匪手底下救出來，為向那頭子示威而親吻臉頰的女子？

藍含銀搖動撥浪鼓的手悄悄一頓，後而瞟向她道：“一樣的肮髒東西，合該埋起來。”

很好……

這是她慣性的回答……

柳青陽看着她，眼中不自覺的失神。

藍含銀輕緩搖動着撥浪鼓，看着鼓輕輕像是在看她前幾十年的時光。

“那你去尋你的涼州娘罷……藍含銀……”柳青陽不自覺的呢喃出聲。

去尋那個在你命懸一線時偷偷跑上閣樓為你遞上藥草的涼州娘罷。

去尋那個你許諾要看着她的涼州娘罷。

你們是極合适的。

半晌過後，她一邊看着藍含銀，一邊慢慢起了身起身，将頭上的發飾逐一取下，扔到一旁，略帶些枯黃的長頭發瞬然散落下來。

半晌過後，她眼底的眼神逐步變得堅毅，後而緩緩走到門前，伸出雙手，将門打開。

外頭的守門的侍衛聽到動靜，随即轉眸朝旁頭望了過去，卻見得門裡内的柳青陽一頭散發，臉色不妙的看着前方。

侍衛見此，随即相看一眼，看向她道：“郡主娘子？”

柳青陽陰沉着臉不說話，侍衛則都異常疑惑。

那頭的藍含銀搖着撥浪鼓，仔細聽着鼓聲，眼神淡漠。

沒過多久，外頭窸窸窣窣傳來些許打鬥聲。

短短幾秒過後，幾人的倒地聲從外頭響起，藍含銀手中搖動着的撥浪鼓一停。

半晌過去，藍含銀随即轉頭看向外頭，卻隻見得柳青陽的背影。

那頭的柳青陽深吸了一口氣，後而也不知是想到什麼，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着回了頭：“她已嫁為人婦，是兩子之母，你沒機會了，藍含銀。”

藍含銀見狀，随即緩緩起了身，緩緩的走到她的身前。

這頭的藍含銀上下打量她幾分，後而淺笑一聲，緩緩撩開面紗，伸手撫上她的下巴，小雞啄米似的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誰說我非她不可？”

說完，她随即淺笑着轉身回了房，柳青陽見此，眨了眨眼睛，後而一下便軟了下來，雙掌合抱，笑眼彎彎的追了上去：“嘿嘿～娘子～”

“诶娘子，你們來了多少人啊？”柳青陽跟着她回房追問道。

“七八個罷。”

柳青陽聽着，随即一邊關上房門，一邊将繁重的外袍脫下道：“阿容呢？”

“嗯。”藍含銀站在窗邊，輕聲應答。

柳青陽一聽，霎時變得高興起來：“太絕了！快快快，咱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