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傷心……
因為追不着麼……?
她望着樹上被風吹的顫動的枝葉,就好似看到了夢裡的她。
翠葉顫動着,後而伴着風徐徐落下。
何必如此。
阿璃想着,随即緩緩起了身。
得不到斬斷便是了。
阿璃沉了沉眸子,似乎想到什麼,随即轉身離開。
關于以前,她愈發的好奇。
有時她也會做些關于以前的夢,要麼是山花遍野間小孩的笑聲,要麼是雷雨時兩名少年同她頂着芭蕉葉在山間把全身上下淋成了落湯雞,有時也是男人兇惡的臉沖着她叫罵……
她聽過她的歡樂,卻也聽過她悲催的疼痛的哀嚎。
在夢裡,她似乎是格外柔軟的,第一次做關于以前的夢的時候她便感受到了這一點。
可人不能柔軟。
人一旦柔軟,他人的惡便會乘虛而入。
阿璃朝着城内徐徐走去,内心似乎微微有所想通,緩緩擡起了頭,眼神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格外堅毅。
今後她會護着她。
任誰也别想再欺負她。
誰也别想。
後來的阿璃再度回到宇文今的府中,有某個同窗拿到了某位公子所贈的物什,正高興揚揚的同朋友擠在院子裡炫耀。
阿璃回去的時候恰好便撞見此番景象,看了半會熱鬧後,随而便轉身回了房間去。
就在她剛要回房間時,哪料旁人的幾句話卻莫名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公子今個兒撿了一匹馬呢,說是原先還讓公子騎他,親近公子,結果後頭不知怎麼的,忽的就不願意了。”那頭的幾名女子聚集在一塊,輕聲議論着。
“那馬确好生厲害,軟硬不吃,三公子氣急了便總用刑,什麼招都使過了,就是不肯降……”
聽到這話,阿璃不禁稍稍一怔,哪料還沒等那幾名女子繼續說下去,遠處便傳來了一陣少年的叫喊聲:“阿衣!阿衣!”
聽到聲音,前邊那幾名女子也是一愣,後而不禁低聲喃喃:“還真是……說什麼什麼到……”
阿璃聽到聲音,随即朝後望去,隻見後頭正走來一位拿着鞭子的金袍少年,那少年長相清秀,行起事來卻頗為風風火火,後頭還跟着兩名女子,那少年皺着眉,大喊道:“阿衣呢!叫她出來!”
阿璃看着他走來,知趣的讓了路,走到了一邊。
她認得那名少年。
他是宇文今的弟弟,名字叫荊玉,從小便被寵慣了的,人們都叫他三公子,也沒少給宇文今惹過亂子,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什麼就搶什麼。
三公子高喊着,旁頭的侍女緊緊跟着他,敢怒不敢言,神色似乎都格外緊張。
“阿衣!”三公子四處找尋了一會,眼見實在找不到人,随即怒起,看向一旁侍女。
侍女顫抖着身子,心底已然知曉他要做什麼,三公子則擡腿便朝她踹了一腳,将她踹倒在地:“叫你去喊她!連人影都沒尋着!”
那頭的侍女慌亂的倒在地上,後而又急忙爬起身,顫抖着下跪:“三公子,奴……奴不是有意,今日雲姑娘跟着大人外出了,所以……會晚些……”
三公子聽聞,瞬然更為不高興了些,旁頭的另一位侍女見狀,随即也不敢多做什麼。
正當三公子欲再朝着那侍女擡腿踹去的時候,身子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見狀,三公子瞬然暴怒,轉身一看,卻見得阿璃裝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看着他。
未等阿璃開口,三公子随即便擡腿踹了上去:“走路不長眼的醜東西,誰準你冒犯主子!”
阿璃見此,随即也未反抗,隻是默默由着她踹着自己,自己也裝若受傷倒地的模樣,跪地行禮道:“三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