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落幕,将軍府内也迎來黑夜,小厮們發覺柳青陽在府中四處找尋。
藍含銀則和柳青陽東躲西躲,朝着玉娘說的路線走去。
将軍府外有條路線直通郊外,守得人也少,魏旭顔一行人便在不遠處接應她們。
藍含銀和魏旭顔他們蹲了足足有兩個月,好不容易等到白嘉雲有事不在的時候,這才有機會溜了進來,一切都準備齊全。
今夜是個極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藍含銀同柳青陽一邊躲着巡邏的小厮和軍兵們,一邊朝着玉娘口中所說的方向前進。
暗夜中軍兵和小厮們舉着火把在院子裡内四處走動,仔細尋找着柳青陽,他們之間有一部分人被玉娘和她的幾個朋友使計喊走了一部分,因而兩人走的也順了不少。
柳青陽和藍含銀偷偷摸摸的走入一條花園小道,夜晚間的花園飄來不少螢火蟲,有若點點綠色的微光般在花圃上頭環繞着,顯得格外漂亮。
柳青陽見着此番景象,卻是無心觀賞,隻想着早些出去。
哪料剛要繞進某處月門洞之時,柳青陽卻好似突然在遠處的花叢中看見了一名衣着單薄的粉裙女子在和某個侍女笑談,驟然大驚失色,急急忙忙拉着旁頭的藍含銀躲到了月洞門的白壁後。
藍含銀見此,還略有疑惑,柳青陽則趕忙朝她說道:“嗬!遭了,是那個嘴碎的婆娘……”
藍含銀見此,随即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在同樣看見那名女子之後,随即低頭問道:“哪個?”
柳青陽聽着,随即無奈淺淺勾起笑唇,看向藍含銀道:“娘子你不知道……她就是講蘇訣堤不舉的那個……才來這兒三天就罵的全京城都找不着北,沒人不曉得她,不光嘴碎還流氓,還總喜歡戲弄玉娘……玉娘被她吓的跟什麼似的……”
藍含銀聽着,莫名起了點興趣,柳青陽則繼續說道:“娘子你可千萬别叫她知道你好女風……見着她我算是真開了眼了,從前隻覺咱們同白娘子吓别人的那股勁都夠絕了,結果一看她,唉,咱們那算個啥呀……”
說着,柳青陽則再度轉頭望去,哪料身邊的藍含銀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柳青陽見狀,随即四處望了望,轉頭一看,卻見得藍含銀已經走到了那頭粉裙女子的身旁。
柳青陽見狀,霎時一驚,詫異的張大嘴巴。
那頭的藍含銀走到粉裙女子身旁,抱着手輕笑一聲,粉裙女子原先還在跟侍女閑聊,聽到聲音,随即徐徐轉過了頭。
粉裙女子見到藍含銀過來,先是微微挑眉,藍含銀則抱着手輕笑道:“這位姐姐,倒是好生漂亮。”
粉裙女子聽着,随即伸手将發絲撩到耳後,還未說話,便透過她的面紗下瞧見了她的樣貌,後而不禁眸光一閃,笑意盈盈道:“喲~這是打哪來的美人兒啊?怎麼,夜裡尋不着路,倒湊我這來啦?”
藍含銀聽聞,随即笑眼彎彎的道:“姐姐天上仙人,妹妹我打遠遠的便瞧見,還道是什麼,原是姐姐。”
那頭的柳青陽看的抓心撓肝的,手指緊緊扒着白壁,指甲都快扣進牆壁裡,看着兩人交流,心底稍有些氣鼓鼓的。
嗯嗯嗯?
婉柳煙聽着,随即笑笑,後而仰頭說道:“四十兩。”
藍含銀一聽,微笑着道:“好姐姐,這便有些貴了罷?”
婉柳煙噗笑一聲:“诶,好妹妹,真當你誇我那幾個詞兒就肯放行和幫忙啊?你這臉姐姐我還抵了銀子呢,不然你以為我隻要這麼點啊?四十兩不講價,不然我一會子便叫大夥都知道你在這兒。”
那頭的柳青陽默默消下情緒,轉為些許忍俊不禁。
藍含銀聽着,随即淡淡說道:“二十五兩。”
婉柳煙聽聞,随即抱手朝後傾了傾道:“想得美,三十八兩不能再少。”
藍含銀的表情略有些壓不住了,嘴角抽動着道:“姐姐,你貪心未免太多呢?”
婉柳煙輕笑一聲道:“好妹妹,我這檔子人懂得什麼叫滿足呀?乖乖的掏錢出來得了,你要是想打暈了我也足夠啊,不過我可要告訴你,打暈了我後頭的人可就未必有我這麼貪的了,好姐姐我好歹還能看在錢的份上幫你引引路的。”
藍含銀之前其實便見過這女子幾回,知曉她是說一不二不易反水的主,因而這才有把握來跟她談交易,好不容易遇上個能幫忙的,自然不能放過。
哈,卻沒曾想這女人這麼難纏。
那頭的藍含銀聽着,随即淡漠着開口,冷笑說道:“二十七兩,再多不成,若再不成,打暈了你也夠了。”
婉柳煙聽着,後而說道:“二十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