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過後,阿璃的懲罰解除,隻是跪久了膝蓋也難免有些紅腫,見此,她便行先去房裡抹了藥膏。
而下午的雲衣學完課後,便陪着她在房裡坐了一會,同她讨論起來之前那名女子的事情。
雲衣坐在床邊,眨着眼睛道:“她同你說了那名公子是誰嗎?”
坐在床上的阿璃聽聞,先是想了想,後而搖了搖頭。
她并未告訴她。
雲衣見此,緩緩點頭,不禁有些憂慮:“嗯……那便有些難辦了……”
那頭的阿璃聽着,緩緩擡眸道:“阿衣……你能幫我個忙麼?”
“什麼呀?”雲衣疑惑着道。
阿璃見狀,則緩緩湊到前頭去,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雲衣聽着,随即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無奈微笑道:“你呀,都沒把握,怎麼能這麼冒險呢,她要是真這麼幹了,又沒人瞧着,不叫别人知道就是了,何必招你去受罰呢,就算不是,她也定是拿你當擋事的,到時候出事要你背鍋呢,阿璃,總是這麼沒考慮又沖動,會很吃虧的,到時候要是沒找着法子,她反咬你一口,你又要受罰了,怎麼辦呀?”
阿璃聽聞,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事……”
雲衣聽着,随即輕笑着說道:“好罷,我到時叫阿黎跟着你。”
阿璃聽聞,随即緩緩微笑,輕聲說道:“謝謝……”
接下來的幾天内,阿璃打探到那名女子叫做應琉。
隻是有些不好辦的是,她似乎同雲衣差不多,甚至說和旁人比她的情意還要深,雲衣頂多隻是受歡迎和人緣好,未必人人都混的熟。
可應琉不同,她同衆多死侍都是熟人和姐妹,雖不算的上完美,可偏偏就是這份不完美不易讓人有距離感,旁人也都同她玩的極好。
就連雲衣聽聞此事後,都覺很是不相信。
知曉這些的阿璃也有些陷入迷茫,如若要拿這個功勞,便勢必要被衆人針對。
她本身便有些不讨喜……同旁人合不來……在此地沒什麼朋友……
如若做了此事,拿下這個功勞,卻隻怕再也無人願意挨着她,甚至于讨厭她。
晚間的阿璃一個人坐到山頭吹風,心底想着這件事情,也有些陷入糾結。
此次的世家公子來宇文今此處受教其實也有利處,便是可在他這裡安插一處自己的眼線,再将那名眼線賣給别人讨好處。
同理,宇文今的心思也是如此,如若有某個世家公子給予了某個死侍一件東西,便是以示同他交好,那名死侍即便要将東西上交,卻也随時可以拿着東西去尋他幫主子的忙,哪怕他不認,東西在手便已然是鐵證,如若死侍死了,宇文今便可當即傳揚出去,給那名公子按上一個殘暴不仁的名号,如此,便成了一條死路。
隻是那幾個世家公子無論做什麼選擇都是有利處的。
但死侍不同,死侍一旦将物品交于任何一位公子,便是叛主,若被發現,無論是誰,下場都隻有死。
而阿璃還活着,多半便是因為宇文今也知曉了并非她所為,現下隻需一個引子讓她所做之事擺在明面上。
阿璃坐在山坡上,想了一會,内心莫名便有點糾結該怎麼做。
可她想要那匹白馬……
阿璃想着,仔細思索了好一會,最終似乎想通什麼,緩緩起了身。
罷了,既她自願到那頭去,那些世家公子上頭的人實際又同宇文今是交好的,頂多打探些死侍的情報,也不是波及全府的事,那何必給自身惹這個麻煩。
至于白馬……
阿璃想着,慢慢轉了身,朝着山下走去。
她再想辦法就是……
想着,她繼續朝着山下走去。
半個時辰後,阿璃再度回到京城裡内,返回了府邸。
看門的小厮抱怨她回來的太晚了,需記得時辰,阿璃聽完,則一邊道歉一邊離開。
卻沒曾想今日是個不凡之夜。
待到阿璃走入院子時,主房的大堂難得的亮起明燈。
見狀,她心知應當是宇文今回來了,便也慢慢朝那走了過去。
此刻的大堂之中,宇文今正坐在主位之上,身旁站着教導阿璃的紅姐兒和雲衣。
周邊圍着不少她熟悉的女子死侍,隻是同往日不一樣的是,她們似乎各各都面色憂愁,格外擔心。
而就在大堂正中央,正跪着一名容貌瑰麗的紅裙女子,那名紅裙女子眼眶發紅,似是剛剛哭過一場,眼底卻帶着不服輸的堅毅和狠厲。
阿璃認得她,那名女子正是應琉。
阿璃緩緩走上前去,卻又在片刻過後停下了腳步。
那頭的坐在位置上的宇文今看着底下的應琉,似乎隐隐想到什麼,随即緩緩瞟了一眼旁頭,後而再度看向她道:“知道你輸在哪裡麼?應琉。”
應琉紅着雙眼,隻是死死的盯着宇文今,宇文今則開口說道:“冤枉……這個詞不好聽,不似你一貫的作風……如此一來……”
說着,宇文今随即仰頭說道:“十分令人失望。”
應琉始終不言語,宇文今則看向旁頭的雲衣,用眼神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樣貌道:“我似乎很早之前便說過,人,各有長短。”
女子甜美的容貌落到他的眼中,宇文今用眼神在那張臉上描摹許久:“我想,你一定未聽。”
應琉聽着,不自覺的咬緊了下唇,握緊雙拳。
宇文今看着她,後而說道:“偏心,不足衡量什麼。”
說着,宇文今緩緩伸手,狀若是在看些什麼似的,輕輕磨動了下指尖:“你覺得你比她強,我便予你個機會,如何?”
旁邊的紅姐兒聽聞,瞬時了然,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扔到應琉面前。
旁頭的雲衣見狀,卻是不自覺的替她憂心,後頭的阿璃見此,也是有些愣神。
宇文今看着地上的匕首,朝她說道:“想要什麼,自己去争,無論用什麼法子,今夜你若能将她的臉皮剝下來,蘇訣堤,交給你。”
“如果你覺得自己強,就自己争取,無論用什麼法子,都要做到。”
那頭的應琉低下眸子,看着地面上的匕首,沉默幾刻後,緩緩拿起。
雲衣見狀,随即似乎預料到什麼,内心已然做好預備。
果不其然,下一秒,應琉抓住匕首,躍身而起,直朝她刺了過去。
那頭的雲衣見此,随即側身閃躲,應琉則轉而再一将匕首刺向她的心髒。
雲衣一驚,随即朝右躲去,順帶将手朝她手腕下探去,握住她的手膝,将她朝後一拉,順勢逃到後頭。
旁頭的死侍們見狀,盡管心裡頭發顫,面上卻是一副無波無瀾的模樣。
那頭的應琉見狀,明顯已經陷入瘋魔,反手便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頭發,将她往身前一扯,便要朝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