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嫣站在溪水邊,望着溪水裡的倒影,竟驟然發覺自己完完全全變了模樣。
旁頭的劉柔笑吟吟的盯着她的模樣瞧,劉嫣則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她的臉完完全全變了,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那是一個從面貌上看較為普通的十七歲少女,短鼻子,小眼睛,略有些眯眯眼,中等的嘴巴略微下彎,盡顯普通樸實,又很顯柔弱,看上去便是一副無辜且好欺負的模樣,低低的馬尾落下,一身戰國時期的粉裙袍,眼底帶着剛氣。
她擡頭眯着眼睛彎下唇打量四方時,倒是像極了村中的普通村姑,不算太出衆,也不會太引人注目。
劉嫣看着自己的臉,頗覺不可置信,一個人打量許久。
旁頭的劉柔笑吟吟的湊過去,看向她道:“好後生?好瞧嗎?”
劉嫣的瞳孔裡透露着震驚,旁頭的劉柔則繼續笑道:“想知道你為什麼來到這嗎?”
劉嫣聽聞,随即緩緩轉頭,劉柔則微微笑笑道:“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後生,你是我,我是你,我們,本來就是一體。”
劉嫣聽着,瞳孔裡震驚越發越多,劉柔則繼續笑着道:“沒錯,你來此地是我所緻。”
她極為好奇如若她到自己的世道,會做出何種選擇。
劉柔看着她一臉無辜的樣,越發欣喜,後而湊上前去道:“不讓你以肉身來此多少有些不公平,昂?”
劉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隻是詫異,劉柔則繼續笑道:“寡人給你一個重來的機會。”
說着,她随即伸手,指向遠方。
劉嫣見狀,随即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似乎正有一處小小的村落。
劉嫣看着那處村落,卻是略顯驚詫。
那是田玉村……
她再熟悉不過……
劉柔緩緩微笑道:“再來一次,你會如何選?”
……
三人沒能制住蘇訣堤,仍舊讓他跑走了去。
魏旭顔在門前抱着手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一時氣笑了,後頭的王息則略有些愧疚自己沒能抓住。
但好在蠱蟲已經取得差不多了。
外頭的雨稀稀拉拉,然而未等兩人松口氣,旁頭卻忽的傳來一陣從劉嫣喉間發出的輕微的低鳴。
聽到聲音,魏旭顔和王息先是怔神,後而緩緩朝劉嫣那邊看了過去。
暗沉的天色下,劉嫣的神情被遮擋下來,看不清臉色如何,卻隐隐能看得出她此刻似乎正徐徐站起,右手手握着左手手腕,緊緊低頭,像是在看着什麼,脖頸處隐隐顯現出紫青色的條痕。
魏旭顔見狀,驟然詫異的睜大眼眸,旁頭的王息臉色驟然變得難堪,手中的匕首驟然掉落:“?”
與此同時,京城某處的官宅的大堂内的某處控蟲盤上,桌案上擺放的母蟲因承受不住某些因素導緻身體突然爆裂。
黑沉的天色下,一名黑衣女子撐着傘站在大堂前邊,守着一位坐在椅子上的紫衣官員,同他一塊望雨。
她望着雨稀稀拉拉的落下,神色淡漠。
她正安靜的觀景,卻在半路突然意識到什麼,随即轉頭一看。
而果不其然,桌上八卦盤上擺放的母蟲的身體已然爆裂。
見狀,黑衣女子眼底露出些許詫異,後而不免有些驚詫。
前頭望雨的紫衣官員似乎意識到了她的舉動,沉緩片刻後,随即慢慢開口:“鸠鶴。”
黑衣女子聽聞,随即慢慢轉過了頭,紫衣官員則輕飄飄的輕聲開口道:“怎的了。”
黑衣女子聽聞,稍稍想了想,随即恢複了淡漠的神色。
“主子,蠱蟲裂了。”
紫衣男子聽聞,随即輕笑一聲:“什麼?”
黑衣女子聽着,随即重複言道:“蠱蟲裂了,主子,在靈州。”
紫衣男子聽聞,微微轉眸看去,後而驟然也有些驚住,揚起的微笑一僵:“?”
半晌過後,紫衣男子随即發出一聲壓制不住的欣喜的淺笑聲:“哈……”
那蠱蟲是南疆運來的,專靠吸食人的力量控人,卻沒想此刻竟被宿主反噬了,甚至還連帶着母蟲一塊爆體而亡了。
紫衣男子笑的瞬然有些扭曲,後而急忙看向黑衣女子,起身說道:“将那些事情盡數推去,備好馬車,走,去靈州。”
黑衣女子聽聞,随即輕輕答好:“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