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娘子廟内,月光灑落到神女泥像身上,桌案上的神女像輕輕翹起手指,面帶微笑,享受着月光照拂。
那神女像一身素白衣裙,雙垂鬓上披着一層薄薄的白紗,看起來極有神性。
婉柳煙抱着手站在那神女像的旁頭,眼神不屑的望着她。
正當她凝望神像的時候,旁頭卻輕飄飄的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
聽到聲音,婉柳煙随即擡眸望去,之間外頭的門檻旁正倚靠着一名身着灰色衣衫的散發女子。
而仔細一看,那女子的相貌似乎竟同神女像有八分相像,同是貌若昙花,白潔如月。
婉柳煙看着她,随即挑了挑眉,而灰衣女子則輕輕笑笑,側目瞟向她道:“那東西有什麼意思?不妨來瞧個真的?”
婉柳煙聽聞,随即意味深長的一笑,後而眯着眼睛朝着她走了過去。
半晌過後,婉柳煙随即走到她的前頭,輕笑着指着神像道:“萬小姐,你真不要臉,對着那玩意你也下得去手?”
灰衣女子聽着她言說,婉柳煙則不屑的輕笑着道:“诶我說萬小姐,你這麼敢玩,怎麼不到你那群宗堂面前玩去啊?”
灰衣女子聽着,随即嫣然一笑,仰頭間又将眼眸彎了彎:“娘子不要嗎?”
婉柳煙看着她,稍稍在她那張臉上打量了一會,似若思考的咬了咬嘴唇,想通過後,随即輕笑一聲道:“哈,萬小姐,你也真夠髒的啊……”
半個時辰過後——
夜風陣陣,吹來些許情愫。
神像上的薄紗輕輕飄動,時而起風飄搖,時而輕輕停留在神像肩頭。
風起風落間,寺廟後院内的某處隐隐傳來些許低低的,輕輕的女子的低低的喘氣聲。
熾熱的情動時,兩道衣袖無意中重合在一塊,悄然起伏。
粉裙同灰衫子交疊着,女子纖細的手指同灰衣女子粗糙的指節合握,不自覺的輕輕顫抖。
“哈……”
婉柳煙自覺有些熱了,笑意都帶着幾分醉意,王指月咬着絲帶,單手摟着她的腰身,笑眼彎彎的盯着她發熱的臉蛋瞧:“娘子?”
說着,她的袖子輕輕拂動了片刻,婉柳煙驟然繃直了脊背,笑喘着将自己的整個身子後仰,眼神迷離的望向廟頂。
好一場醉春風,直的叫人心顫。
交疊的袖子窸窸窣窣的顫動着,王指月笑意高揚,時而輕輕貼上她,粉唇輕咬她的肩頭。
記得幾日前,婉柳煙同她一塊從土匪窩裡找來了一壇酒。
婉柳煙那時也是太久未喝了,便稍稍弄了點同王指月一塊喝。
兩人喝的時候都有點醉了,婉柳煙大笑着同她玩起猜拳。
正玩的盡興呢,王指月笑着笑着便引她走入床榻。
本意是想抱着她說說話,而婉柳煙那時醉眼迷離,頗令人有些覺得她是真醉了。
那時的王指月笑看着她,卻是輕輕問出了一個小問題。
“娘子?我生的美麼?”
那時的婉柳煙幾乎是嗤笑似的回她:“醜死了。”
王指月笑的極歡,悄然加重力道,笑意快要深陷在她的酒窩裡:“萬貞呢?”
婉柳煙笑着仰頭:“更是醜!”
可沒曾想,後頭的王指月卻趁着她醉酒的勁頭,在月光下輕輕将臉上的臉皮用手指甲剝開。
原的是張假臉。
那是婉柳煙看到她此舉後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因而笑意也更歡了些。
豈料下一秒,她便越發覺得哪裡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