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卻像是要陷進回憶裡去似的。

好想回家……

腳步聲沉甸甸的，劉嫣總覺自己似乎好像什麼都抓不住。

如果說人生是蜉蝣，朝生暮死。

那她現在算是活着還是死……

走了一會，劉嫣始終順着路道前進。

媽的。

殺了那個狗男人。

她走了許久，太陽的光芒轉換為暈乎乎的昏光，金色的散落大地。

她一路上走着，繞了不少道路，後而走入一處脂粉鋪子。

脂粉鋪子其實隐隐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香味，但此刻的劉嫣像是喪失了味覺一般的，什麼都聞不到了。

王息不見了，蘇訣堤也不見了去。

隻剩下她一個人徒步走入鋪子裡内。

然而沒走多久，劉嫣便隐隐發覺有那處不對勁了。

這股香味有些奇怪，她曾經聞過。

是宇文今那的死侍專用的香粉，旁人聞了多半會入幻覺。

劉嫣想着，走入大堂時還有些恍惚。

死還是活？

這股味道她想起紅姐說的那句話來。

可她不想想那些。

劉嫣走入裡内，整張臉始終都是頹廢的。

鋪子不算太寬，一眼便能望得到頭，後頭卻又一間小院。

她推開了門，幾近是無神的徑直走入。

正當她想前進的時候，哪料還沒走多久，卻聽得了後頭傳來一陣低低的哭聲。

聽到聲音，劉嫣剛打算循着聲音望了過去，哪料下一秒，卻突然被人抓住了右手手腕。

見狀，劉嫣随即轉過頭去，哪料卻見得王息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的後頭，略有些氣喘呼呼的。

王息平複了一下心情，好不容易緩過神，剛想說話，那道哭聲卻越發強烈。

劉嫣聽着那道哭聲，随即慢慢将手從王息的手中脫離。

一會過後，劉嫣剛打算順着哭聲朝前，王息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慌忙叫住了她：“劉嫣！”

劉嫣聽着，随即腳步一頓，王息剛想說話，哪料下一秒，後頭的哭聲卻愈發慘烈。

劉嫣繞過王息，慢慢朝前，那頭的王息想要挽留，奈何已經來不及了。

那頭劉嫣慢慢走入後院的一間小祠堂内，神色無神卻又有幾分迷茫。

劉嫣慢慢擡頭，朝着那間小祠堂内望去，哪料卻見得祠堂上頭擺放的不是神像，反倒坐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面色柔和，綁好的單辮搭在右肩上，灰色的衣衫樸素，滿臉都是雀斑。

劉嫣望着她，後而又順着她的目光朝下望去，卻見得此刻她的膝蓋下似乎正跪着一名痛哭流涕的男子。

那男子緊緊抓着那女子的衣角，哭的頗為凄厲，眼神中似乎想要透露出什麼，可女子始終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的。

劉嫣看着那名女子，靜默的沒有說話，男子則哭着抓住她的衣角，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他說，他什麼都不要了。

他說，他想回到從前。

他說。

去哪裡都好。

求她愛他。

劉嫣看着那副景象，久久的沒有說話，直至男子的臉逐步變成蘇訣堤的臉，女子的臉逐步同劉柔年少的臉重合。

“你看我，我什麼都能做。”

後頭的王息跑了許久，這才追上了她，而劉嫣長久的看着那個幻影，臉色明顯有些扭曲了。

你看我。

什麼都不能做。

王息看着她的臉色，神色略有些擔憂，劉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去。

沒過多久，她再度同他一塊走了出去。

兩個人再度來到烈陽下。

走出來的劉嫣望着前邊的光，似乎真的覺得快要死了。

王息跟在她的後頭，又無了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