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在崩壞!
大王臨危不懼,大聲指揮道:“快讓離開這裡!去後面的山頂!”
沐晴和裴寂對視一眼,毅然決然地朝相反方向奔去。
“你去哪?”
誰知大小姐突然出現,拉住了裴寂,“那邊危險!”
巨大的轟鳴中,裴寂抽出自己的手:“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快逃!”
沐晴一腳踹醒旁邊發愣的王小:“快走!保護好她!”
“哦,哦,好,唉?你們去哪?危險!”
王小的話還沒說話,沐晴和裴寂就已經沖出宮門,一路狂奔,到了湖邊。
那兔子渾身雪白,正悠閑地仰面躺在湖裡,湖水蔓延,堪堪蓋過它的腹部。
“喂!”
兩人擡頭一看,兔子腦袋上還有兩個年輕男子,一個穿着牛仔襯衣,一個穿着咖色外套,看打扮像是成神學院的同學,“讓開!”
那兩人站在兔子的耳朵邊,似乎在拼命拽它,隻是兔子卻不想理睬,猛地一晃腦袋,牛仔男就被甩了下來,裴寂沖過去扶住了對方。
“怎麼回事?”
牛仔男喘了喘氣,道:“我們從黃府出來,就進了龜兔賽跑的寓言,有隻鳥說必須讓他們跑到終點才算過關,我們兩個被分來趕兔子。”
沐晴:“終點在哪?”
“我不知道,就隻有一條路,現在路也沒了,剛出發就有兩個人掉下去了!”
大概率已經死了,牛仔男顯然有些崩潰,“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節課怎麼會有兩個寓言?”
沐晴:“不。”
牛仔男:?
沐晴眯了眯眼睛,摸了把腰間的短刀:“現在已經有三個了。”
牛仔男捂着腦袋,鴕鳥般埋在地上,痛哭道:“我不要死啊!”
“啪!”
沐晴拽住他的領子,一把薅起來,狠狠給了對方一巴掌:“閉嘴!你們從哪來?”
牛仔男顯然被打蒙了,腦袋晃悠了兩下,指了指裂縫的方向:“那邊。”
沐晴嫌惡地丢下對方,從兜裡掏出手帕擦了擦,轉身朝兔子走去。
“吃嗎?”
沐晴的幹糧袋裡還有今早王小給的果子,她拿出一個在兔子面前晃了晃。
兔子嗅了嗅,似乎是來了精神,翻了個身,瓜子一伸,腦袋上那人也掉了下來。
沐晴将果子丢進兔子嘴裡,笑得還算溫柔:“吃吧。”
掉下來的咖色外套男子倒是沒那麼幸運了,一腦袋栽進湖裡,撲騰片刻才浮起來,一擡頭就看見沐晴正喂兔子,大喊道:“喂!沒用的!這隻兔子吃多少都不聽使喚。”
沐晴微微一笑:“跑?”
……兔子扭開頭,不搭理。
“咕!”
即使長滿了毛,兔子臉上還是依稀能看見不可思議和痛死我了兩種表情疊加。
沐晴拔出刀,摸了摸剛被紮過的兔子臉:“跑?”
兔子悶聲咕咕了兩聲,盯着沐晴徑直沖了過來,而後者則是早有預料,抓住兔子臉上的毛一個翻身,就跳到了它的腦袋上。
“咕咕!”
兔子猝不及防,耳朵又被劃拉一刀,疼得上蹿下跳,想把沐晴給甩出去。
幸好裴寂想起第一節課的情景,剛才就随手撿了把不知哪個大漢丢的刀,于是便效仿沐晴,也跟着紮了兔子一刀。
兔子腹背受敵,疼地轉了好幾個圈,愣是兩邊都沒擺脫。
沐晴拽着兔子已經被劃拉了好幾下、正流血的耳朵,冷冷道:“跑?”
兔子一頓,突然換了個招式,上下蹦了起來,一時,水花四濺,那咖色外套男子隻覺得天空時明時暗,沒一會兒,咕噜咕噜就被淹沒了。
沐晴一個滑脫,就被甩了出去,幾個翻身後,才勉強撐住地面穩定下來。
裴寂站在兔子腦袋上,勉強站穩腳跟。
沐晴舔了舔尖牙,粗糙感直沖腦殼,她吐出一口氣,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了。
跳躍、空翻、閃躲、落地、翻滾……重複了幾個回合,沐晴像是不知疲倦般舉着短刀拼命往兔子身上紮。
兔子也不是吃素的,這會兒遭了罪,立刻想要逃,奈何它每次起跳,耳朵上就被裴寂來上一刀,而且每次刀起,它的耳朵都會少一寸,真真是,疼死兔子了。
“咕咕!”
兔子蹦跶半天,把湖水攪了個空蕩蕩,旁邊的空框草地也被翻了個底朝天,隻是還是沒能擺脫那兩位,最後也不知道是累得、還是疼地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刀背拍了拍兔子的臉,沐晴還是那個字:“跑?”
兔子嗚嗚兩聲,像是答應了,沐晴龍顔大悅,拿出幹糧袋裡僅剩的一個果子,喂給了它。
咕噜一聲,兔子立馬咽了下去,低頭又趴在沐晴身邊,乖地有些不像話。
牛仔男:……馴獸高人。
沐晴爬上兔子的腦袋:“往哪邊走?”
腳底的兔子嗚嗚兩聲,似乎在說不知道。
抓着另一隻耳朵的裴寂突然提議道:“不然我們去起點看看?”
沐晴點了頭,跺了下腳,兔子像是雷達一般,準确定位到了來時的方向,往那隻烏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