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形象的順着沖勁就勢躺下,雙腿交叉,夾着弟弟的腳用力一撇。
斑吃痛倒地,隻來得及用手肘撐住地面,防止進一步摔傷。
他怒道:“松開!”
戶隐配合地笑着握住弟弟的手肘把人扶了起來。
“哥哥可是好心地教導你,怎麼能吼我?”
“你這太無恥了。明明是在過招。”
幼年斑不服氣地喊道。
戶隐大馬金刀地坐下,無奈地擺手。
“行叭行叭。我無恥,我卑鄙。但是我赢了啊。”
他先道歉,看到二弟面色緩和了一些後,馬上語調一改,又開始逗他。
斑斑暴怒,頂上的頭發炸得更開了。
戶隐噗嗤一笑,揉了揉海膽一樣的弟弟,意味深長地勸說道:“真上了戰場,比我陰險的多了去了。遇上敵人,你也要和他講訓練不能卑鄙這一套嗎?”
斑愣了下,皺起小眉頭。
“……姑且算你有理吧。”
有理?敵人可不會和你講道理。這孩子啊……
戶隐心裡歎氣,曲起手指笑着彈弟弟腦門。
“還有幻術。在沒有寫輪眼之前,萬一有人僞裝成族人的樣子接近怎麼辦……”
見大哥開始認真了,斑也不繼續鬧脾氣,正襟危坐地聆聽哥哥的戰場經驗。
宇智波一代代的忍者,就是靠年長者口傳身授才逐步變強變大。
田島站在訓練場外,欣慰地看着兄弟倆。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仔細。感人的兄弟情,将他們從小一直綁到大。這樣才能讓家族團結興旺起來啊!
撇開準備重新對練的長子次子,他又看向正騎在木樁上,握着苦無剁剁剁地啄木樁的三子。
他才三歲,剛剛記事,就在哥哥們的耳濡目染之下,對武器産生了興趣。
這也是個好苗子。
先放他在訓練場跟哥哥們看幾年,等四子出生,妙高也會有個能對練的弟弟了。
宇智波田島摸着下巴,直接給幾個孩子一路安排到了成年後。
想到以後還要為他們挨個兒定下合适的妻子,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大兒子跳脫不失擔當,在族裡找個穩重大方的女孩兒盯着他最好。次子已經定下了羽衣的公主。妙高性子有點軟,很聽話,得找個同樣聽話的,這樣不容易起矛盾。四子嘛,還在媽媽肚子裡。不出意外,他将是自己最後一個孩子。隻要狗佛間不生了,他也舍不得讓妻子再面臨懷孕生産的負擔。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如南賀川的流水一路奔去不回頭。
潮濕炎熱的夏季即将過去,涼爽方便的秋季即将來臨。
訓練場裡,宇智波斑蹲下,用力系好草鞋的繩帶。
他把父親贈予的長刀背負在身後,在腰上挂了一圈苦無手裡劍。光看裝束,他以及和成年忍者沒什麼區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高了。
無論怎麼擡頭挺胸,不過七歲的孩子在一群成年人中依然無比顯眼。
妙高咬着手指被婦人們拉在身邊,眼睜睜地看着哥哥們随着父親一起出門。
大哥戶隐已經展現出少年俊秀的風姿,經過大半年的休養,個子明顯長高了不少。
可能長得有點太快,倒顯得四肢太長,行動沒有以前協調。
好在二哥還是那麼矮,他肯定會等自己長高追上去。
妙高露出笑容,掙脫婦人牽着他的手,綴在隊伍末尾的二哥斑撲過去。
聽到背後有風聲襲來,斑立刻轉身。發現是幼弟,他沒好氣的松開袖裡鋼絲,穩穩地接住他。
“幹嘛。想撒嬌的話,昨天都滿足你了。馬上要開拔了,别在這裡黏黏糊糊的,快回家去幫媽媽照顧弟弟妹妹。”
妙高把頭埋進二哥懷裡,咕哝着抱怨:“我想和你們一起去。我也會手裡劍。”
“嘁!就你那點水平,老老實實連中一百靶再說吧。”
妙高急了起來,想要把哥哥抓得更緊。
這時,斑輕輕地在他手上麻筋彈了一下,妙高情不自禁地松開手沿着腿滑了下去。
後面照看他的婦人趕緊上來扶住他肩膀,向族長家的二少爺點頭。
“我會看着妙高少爺的,斑少爺去吧。别耽擱了時間。”
斑回首望去,大隊伍已經走遠了,沒人等他。
這就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族長的兒子,親人,族人,宇智波……
街邊的燈籠在風中幽幽轉動,展露出三枚首尾相連的黑勾玉。
斑的視線從寫輪眼的族徽移了下來,對着痛哭流涕的小弟弟笑得見牙不見眼。
“等二哥回來給你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