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組新隊長催促着隊員們速度地自查自清。在陌生面孔和嚴苛的命令下,具體人數很快點清楚交到了平沙手裡。
平沙找了根被蟲蛀空了的樹幹坐下,一邊嚼着幹面餅,一邊心算統計所有的數字。
一共才七百出頭的人……這也叫以人數碾壓其他忍者的第一大忍族?
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真實數據擺了面前,還是令人無語。
羽衣蓮抓着用來記錄數字的布條,手裡的汗都快把上面的炭筆字磨沒了。
前來彙報的原護衛隊隊長羽衣誠一郎奚落地瞥了他一眼,單膝跪下彙報道:“各小組按照您的指示,将特别不聽勸告的搗亂分子一一處決。目前的數目不過二十多人,都是跟高濑走得進的幾家人。”
“嘶——太多了。”
“真的十分抱歉!我立刻去通知他們将餘下的放了。”
平沙摸了摸下巴,搖頭道:“不用,全部提到敢死隊去。是我太高估了,處決掉幾個領頭的就行了。别太浪費。”
“是!”
“邦彥呢?他還不願意和你們過去?”
誠一郎的頭壓得更低了,隻能看見頭頂正中的發旋。
“少族長大人身體略有不适,還不能正常行走。”
呵!
平沙把手塞進嘴裡,撐起嘴角不讓臉上的嚴肅被笑意崩沒了。
過了一會兒才問:“他自己什麼态度?”
“可能……需要一點點緩沖的時間?”
得了。傳話的都開始回避問題了,可見這個要求多麼地難為人。
她拍拍大腿站起來,直接使喚新換的護衛忍把人接過去和羽衣天豐放到一起。
羽衣蓮看了悶頭不說話的同僚,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們與宇智波彙合的時候怎麼辦?”
誠一郎忍不住擡起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審視他。
“平沙大人不是正在這裡嗎?”
羽衣蓮被他堵得一哽,差點沒罵出聲來。
抛去事實不講,平沙才七歲吧,她以後還得嫁去宇智波。等她走了,難道家裡就隻能靠夫人一力支撐了嗎?
公主的靠山也不是這麼透支的啊!小心大名不耐煩了,直接把咱們一族給端咯。
“對啊對啊,正在想辦法呢。你急什麼?”
平沙叉着腰,皺眉哭思良久。她雙眼盯着布滿地衣的石頭,感覺那東西經過了一個夏天,現在怎麼看起來那麼像假的幹草。
她彎下腰,撕下一片仔細瞧瞧,發現根系開始枯萎了。難怪葉片黃得有點假。
不過假的也有假的好,被人為撕掉的邊緣看起來和自然脫落的沒有區别,省去了她僞裝蹤迹的功夫。
羽衣也一樣。有的裝總比一點機會都沒的好。
“來都來了,誰都得出把力。族長和少族長是一族的臉面,關鍵時刻得替大家頂上去。”
平沙丢掉了手裡的地衣,把上面的泥土用雙手一搓,均勻地把臉抹了一遍。
這下她就看着灰撲撲得更不起眼了。
“先保護起來,輪到他出場的時候,就叫他出去。”
“您說的這個他……”
“族長大人呗。難道還要我去和宇智波田島歃血喝酒?桌子太高夠不到怎麼辦!”
平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羽衣蓮。
羽衣蓮默默地縮回腦袋,在心裡第一百零八次警告自己不要再話不過腦勇當出頭鳥。
瞧瞧人家誠一郎多懂事,不知不覺地向夫人的勢力靠攏,明面上保護族長,是堅定的羽衣一派,背地裡不知道遞了多少份投名狀了。
唉!早知道就和他取點經,省得他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在平沙這邊,愣是等到站隊前的最後一秒才被撈出來。
吓死個人了!
定下老頭子的活兒後,平沙接下來安排哥哥的工作。
“邦彥還是有努力的心思,你再忽悠忽悠他。至少在帶隊沖鋒時,他得和大家站在一起。之後他要怎麼打,就聽你們指揮了。”
“是。”
誠一郎領命退下,垂首肅目的退到一旁。
他又不說話了,也不離開。準備跟着他退下的羽衣蓮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跳出來問:“那敢死隊怎麼辦?誠一郎能帶着主力部隊戰鬥,我能保證護衛隊的人不拖後腿,可敢死隊一直都是外姓人在統領。您将那些刺頭都丢過去,豈不是讓他們内部對宗家更有意見?”
“什麼宗家外姓的?你最近和日向見過面嗎?”
“不敢。”羽衣蓮當即跪下認錯。
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就煩。這種人善守不善攻,這次把他丢在攻擊行列裡等于過度消耗人才。本來調去守大門挺好的……
平沙腹诽着,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笑道:“開個玩笑罷了。你天天守大門,哪兒來的機會通敵。至于敢死隊——”
平沙揚起下巴,還沒掉的右邊虎牙扣住下唇,得意洋洋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