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了位置後,平沙露出虎牙,扣住下唇,輕輕地從包裡摸出一枚手裡劍。
手指摩擦的聲音,與旋轉的鐵質武器同時襲向同樣隐藏在草根深處的瘦小忍者。
武器相接,清脆的碰擊聲響起,平沙頓時往後疾退。
草叢中竄出三道黑影。
平沙眼眸轉動。前面一個,後面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矮身弓腰,就地連續翻滾,躲開了第一波夾擊。
滾得正開心,一道尖刺從地下刺出。
等的就是你!
刹那間,趴在地上的身體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上彈起。
夾擊的忍者隻來得及張開口,平沙已經一爪子插進地裡,将躲在裡面偷偷放冷刀的最後一名忍者提了出來。
她甩臂過頭,腳尖踢起地上的手裡劍,瞄準狠狠地了砸了下去。
那忍者被甩得頭暈腦脹,仍然不停扭動身軀,試圖延緩落地的時間。
隻要出現一絲空隙,他的隊友就能來救他!
應對沒錯,但平沙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
立起的手裡劍從後背鑽進肉裡,頓時疼得讓人蜷縮起來。
廢掉一個。
平沙繼續疾退,一邊退一邊比出國際友好手勢。
“來追我啊~小蘑菇們~”
她隻是個小孩子,就算長得比較高,也沒有對面兩名成年忍者強壯。
那兩名忍者對視一眼,一名作勢佯攻,一名趁機将地上手上的成員撈了回去。
然後腳底抹油一般地消失在草叢之中。
平沙愣了一下,大怒罵道:“怎麼不按常理出牌?!連我都怕,你們族徽是萬年烏龜吧!”
這時,護衛忍聞聲趕到,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小小姐全須全尾沒受傷,當即松了一口氣。
“您要動手先喊我啊。”
“等你就來不及了。”
平沙噴了口氣,生氣地換了條路。
“看來對方和我們打算一樣,化整為零,捉對厮殺。”
平沙蹲在草叢中,皺眉回憶在山坡上看到的地勢平面,按照剛才那三名忍者的速度計算彼此的位置。
不一會熱,她按着地面,目光灼灼地說道:“那三個還是猿飛的人。靈活,多變,習慣打配合,而且還矮。如果是千手,應對應該會更剛猛一些。不排除還有其他忍族。但是我沒看到他們的标記。”
“猿飛上一場打得頭陣,結果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暗虧。這次他們要是有點心氣,肯定還要争取先鋒的位置。那麼我們的位置就很值得琢磨了。我們這一隊應該算沖得比較快的。正好可以假裝一下大部隊已經到了。他們肯定要現場傳令。趁這個機會,我繞個圈兒,從側面進攻。”
“可是小小姐,我們在隻有兩個人,編隊都不滿,怎麼進攻一群忍者?”
這個提議有點過于膽大包天。用膝蓋想都知道極其危險。
平沙瞪了他一眼。
“誰說帶你去了!我敢說,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趕緊也去和誠一郎會合,保護好邦彥。昨天帶着一群戰五渣都赢了,我是隊長聽我的。”
她拳打腳踢地把人趕走,随手抓了兩把雜草插進亂發裡,貓着腰鑽進了更深的草叢中。
護衛忍跑幾步轉頭一看,已經不見她人影。
等羽衣邦彥收到妹妹傳來的情報,本就亂成漿糊的腦子直接炸了。
他抓起刀就想去找她,卻被羽衣誠一郎按住了肩膀。
“少族長,慎思!此刻正是關鍵時刻,作為頭領,絕對不可以離開戰線。”
“可是平沙……”
誠一郎加重掌下的力度,硬是将他按得動彈不得。
“小小姐自有她的考量。請恕卑下冒犯,平沙大人的體忍術,已經比您強很多了。”
實話最傷人。邦彥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忠言逆耳。
連妹妹都比自己強了啊……那他躲在護衛忍身後,看着族人們替自己戰鬥,到底有什麼用?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一洩而空。
羽衣誠一郎默默歎氣。
他和平沙小姐的看法不同。與其期盼身手極其一般的少族長在戰場上勇猛突進,倒不如把他保護起來。等赢下了這場戰役,戰功自然而然要挂在頭領的名下。
這樣既能保證安全,又能滿足族長望子成龍的期望。
兩全其美。
至于真正搏殺,還是由他們來吧。
叮叮咚咚——
前面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千手忍者揮舞着獨有的巨大刀刃,威猛無匹地闖進了衆人眼中。
誠一郎精神一振,将忍者們喊了起來。
“做好準備,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