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惱羞成怒,用力甩開兩人纏上來的胳膊。
“看什麼看!以後你們也會有!”
“這不是還沒有嘛。你有你就說說有未婚妻是什麼感覺嘛!”
三個孩子推推搡搡地往前走,暫時将殘酷的戰場抛到了身後。
經過一段時間的步行,羽衣的忍者們終于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敢死隊沖完第一波後已經原地解散,熟練地再組成後勤保障。
他們站在山坡上,從高處完整地看完了自家人從被壓着打地找不着北,然後被調到冷闆凳上吃灰,最後突然雄起奮起直追把猿飛打得屁滾尿流。
整個觀戰心情就是先抑後揚,結果直接占了對方的陣地,壓過了千手宇智波,成為了戰場上最亮的一顆星!
爽啊!
為兄弟們報仇了!
勝利在前,沒人不長眼的擺出一副哀怨的樣子掃興,紛紛端飯送水,把庇護自家老小的羽衣忍者們捧上了天。
平沙接過花豬丸端上來的涼水,鄙夷道:“才哪兒到哪兒,嘚瑟。”
花豬丸含胸哈腰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不過區區猿飛而已,等赢過千手在得意也不遲啊。”
“您說得對!”
平沙橫過眼。“你在陰陽我?”
花豬丸一臉不知所措,立刻單膝跪下,拍着胸脯直嚷嚷:“俺花豬丸生是小小姐的人,死是小小姐的鬼!您讓俺去東,俺絕不去西。您讓俺去北,俺絕不去南!”
見周圍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大嗓門吸引了過來,平沙頭疼地把人拉了起來。
“行了行了,少奉承兩句。我自己什麼個水平,心裡清楚。”
“那是依您的标準,在俺們這群粗人看來,您就是最厲害哒!”
說到最後還撒起嬌來,平沙捂住臉,不忍直視。
她那點驕傲自滿,早就被她黑母親磨沒了。就算是白的那個,下手也從來不輕。
天天訓練,天天挨打。一腔熱血早就冷得和冰山裡的湖泊一樣了。
喝完水休息了一會兒,平沙靠在樹幹上打坐恢複查克拉。
間或有幾個羽衣忍者路過身邊,親切地和她打招呼緻意。
一一回以笑意,目送族人漸行漸遠,最後将粘人的花豬丸踢走去幹他應該幹的事,平沙跳到安靜的樹冠上,開始冷靜地思考。
今天的經曆給她上了一課——任何戰鬥都要做好周全的計劃。而計劃需要情報支撐,不能頭腦一熱,就随心而動。隻要計劃周全,就算遇到突發狀況,也能立刻轉到備用計劃應對可能的危險。
就像挖地洞一樣,退路不能隻挖一條。
明知道黑絕也跟了出來,居然沒有防備到它的突然襲擊。
差點就被抓了!
平沙用力錘了下樹枝,茂密的樹冠一陣搖晃。
枯黃的杉葉受力紛紛落下,灑得她一身都是,又刺又癢。
平沙不耐煩地把樹葉打下去,摸到了嚴嚴實實的大包裹。
她盯着這包裹看了一會兒,拎起來做賊一樣地跳到了更高的樹枝上。
臨近樹冠頂層,樹葉越發茂密,形成了一個三角錐形的小屋子,将她小小的身影完全罩住。
平沙抽掉綁在最外層的繃帶,露出裡面被血浸出紅痕的外衣。
還沒解開,一股濃郁的腥味兒撲面而來。
她被熏了個倒仰,把頭伸到葉層外面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再縮回來。
打開外衣一看,裡面那條包裹着深藍色褲腿的大腿根部已經開始腐爛變質了。
傷口上的血迹凝固成血塊,白茬茬的股骨支棱在外面,斷面一點都不幹淨利落,像被狗啃了一樣。
難道黑絕是用啃的?
不可能!
那家夥一貫陰搓搓的,不會是正面硬剛的類型。
它附身了一個宇智波忍者,估計是用來暗中害人的。
那另一個宇智波忍者呢?
按照忍族少主的标配,宇智波戶隐至少有兩個護衛忍跟在他身邊。
平沙仔細複盤被黑絕提出來的場景——刀刺下,她跳出來,跳高了,落在一個坑裡。
嗯,坑。旁邊血肉模糊的。肯定死了人。
但是到底死了幾個?
她使勁地揉臉,試圖回想得更清晰一些。
可黑絕一直以來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即便眼睛移開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尖叫着發出警示。
這可是個緻命弱點。
平沙用力拍打着腦袋,始終回憶不起來當時遺漏的信息。
但這條腿是真實存在的。
她低頭望着這條未婚夫大哥的腿,腦子裡終于回想起宇智波戶隐的模樣。
那是一個唇紅齒白,眉眼犀利,和斑長得很像的少年——在斑鬧别扭的時候,悄悄将弟弟推出人群,推到未婚妻身邊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