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隊以強度見長,不擅長對付會秘術的忍者。如果能配備上感知忍者就會好上很多……可惜了,日向太封閉了,連派去的使者都不願意見。”
“日向不行。他們慣常當縮頭烏龜,重大任務從來不接。但是我們也有感知忍者了啊,隻要好好培養,再過個兩三年……”
隊員們心知肚明地笑了起來,心情變好了不少。
柱間沉默了一會兒,也跟着笑了起來。
“啊,你們說扉間啊。兄弟幾個,他最像母親了。他還小着呢,讓他和瓦間闆間再玩幾年吧。”
“嗯嗯嗯,漩渦的血繼和千手太像了。關鍵性的感知能力總是會被掩蓋過去,難得出一個感知忍者,肯定要好好保護。少主,您别擔心。到時候對扉間少爺的保護不會比您少的。”
那另外兩個弟弟呢?他們資質可談不上優秀啊。
柱間見狀隻能笑着掩飾過去。他不願繼續這個話題,拿出地圖,重新規劃他們的前進路線。
“前面的路都算不上危險,最多有點偏僻難走。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我們需要在懸崖石壁上一路飛奔趕到都城。即便羽衣發現了我們的目的地,她想要回去通知自己族人也需要穿過一整片無人居住的森林。她追不上我們。”
“出發!趕在所有人發覺之前,趕往大名府。”
“是!”
焦躁的鳥鳴聲聲不絕于耳。無論跑到那裡,都能響起這種慘叫般的哀鳴聲。
山中一些池塘還沒幹涸,稀爛潮濕的泥巴往上鼓着氣泡。時不時有一條泥巴魚從裡面伸出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免得被憋死。
有片泥塘冒出的氣泡特别多,咕噜咕噜地響個不停。
突然,一隻手從黑泥裡鑽出。
瘦削手掌如鬼爪一般張開,五指成鈎,像要抓住什麼用力拉到下面。
但它隻抓住一把空氣,然後居然就這樣把大半條胳膊憑空提了出來。
沾滿污泥的腦袋從黑泥下冒出個頂,平沙探出頭來深深呼吸了口久違的新鮮空氣。
次奧。要不是學會了白絕的蜉蝣之術,這會兒她十有八九就得被千手釘在地底憋死了。
她放松四肢,身體核心用力,像條蟲子一樣蛄蛹了半天,才把上半身掙了出來。趴在沼澤上喘了口氣,繼續努力,将腿也拔了出來。
但是阿蘭給準備的包裹和鞋子都沒了。
平沙坐在沼澤旁邊,抹了把臉,呸了好幾口,萬般無奈地承認了自己單挑千手一整隊還是太早了。
舀了點池水洗幹淨後,她穿上濕漉漉的衣服,挑了棵最高的樹登上去一看。一排排木屋圍繞着中間的石頭二層樓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城鎮。
一在地底穿行許久,原來已經快到了。也對,不用翻山,直接地底走直線,比什麼小路都快。
她在懷裡掏了下,發現任務卷軸也被沼澤吞了,臉色頓時一黑。
完蛋!沒了任務卷軸,怎麼對上暗号?
她琢磨良久,還是硬着頭皮先上了。
一路潛行進城鎮,剛好趕到他們吃晚飯的時間。家家戶戶的窗戶外冒起了炊煙,還有香噴噴的米面氣味。
平沙順着飯菜最香的那條路摸進了一戶人家。
跳進去一看,有院子,有花樹,屋子好幾間。
大戶啊!有錢人!
等他們吃飯的工夫,去摸了套幹淨衣服趕緊換上。然後等他們去大廳用飯就偷偷潛入廚房,将剩下的飯菜全部打包走了。
主打一個時間差。
填飽肚子後,平沙心滿意足地走在街上。
太陽還在地平線上挂着,路邊還有不少店鋪開着門,看到有客人都熱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歡迎貴客莅臨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甚至有錢點亮門口的蠟燭燈籠。
氣死風燈滴溜溜地轉着圈,紅布上畫着各家店鋪獨有的花卉圖案,又好看又醒目。
直到有媽媽桑捏着手帕從屋内奔出來,将逛街的男人們一個接一個拖進屋内,平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到底來了個什麼地方。
她看看自己,一身青色短打,穿得還算整齊能見人。但是脖子和袖口露出的繃帶就特别地不像個正常人了。
一頭長發在洗白白的時候嫌洗不幹淨,被削成了及肩短發,一點長一點短的,約莫能算個碎發。
可額頭上又綁了一圈繃帶,露出一雙黃澄澄的眼睛,眼角狹長,不似好人。
也許,可能,或者,不會暴露吧。
“叮鈴——”
一聲清脆悠遠的鈴聲在背後響起,她回頭查看。
一隊盛裝打扮的遊行隊伍隔着不遠朝她颔首打招呼。
走在最前面的打手敲響鑼鼓,搖動燈籠,示意沒錢的小鬼趕緊讓道。
後面的小女孩手裡捧着漂亮的梳妝盒之類,滿臉好奇地望着前面那個擋住路的小鬼。
平沙被她們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自在,側開身子,讓隊伍得以通行。
那個最高打扮得最漂亮的女孩子慢吞吞地從她身邊路過,一張臉塗得雪白雪白的。
發覺下面那個可愛的孩子還在癡癡地望着自己發呆,她抿唇一笑,手指一甩,将手裡精美的手帕丢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