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叽咕咕地調整着刀鞘的位置,争取做到左右重量平衡。
黑姬做的包自然很好看,但是太小了,針腳也不夠密實。平時戴着還行,但妙高要出外做任務了,不能再這樣随意。
長刀,忍具包,皮甲,族服,綁腿,草鞋。好了!
斑上下一頓猛拍,妙高憋着氣忍住巨大的拍打力量。
“出發!”
臨别之際,話不用多說。哥哥的行人比任何祝福話語都更有力。
“出發!”
妙高挺起胸膛,快步走向門外向隊長報告。
族長家的孩子率先出去,其餘還在道别的小忍者們不舍地離開家人們的懷抱。
一時之間,不知是誰先紅了眼眶。低低的啜泣聲從門口離開,遠離了送别的人群。
誰也不想在親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尤其是送小忍者第一次出外任務。鼓氣,信任,堅定,才是他們需要的。
斑堅定地望着弟弟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清。
妙高雖然是戶隐帶大,但是訓練全部由他負責。他的實力如何,斑最清楚。
隻是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絕對不會有問題。
但是為什麼會擔心呢?
斑仰起頭,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觸及面部的一瞬間,就融化成水沿着邊緣流下。
冰涼的雪水讓抽動的眼角漸漸緩和下來,他維持着開眼的狀态,試圖看得更遠更清晰。
可妙高一行人早已沒入覆滿大雪的樹林,連腳印都隻剩一半了。
“走吧。”
宇智波田島拍了拍他的肩膀。
“雛鳥總要離開巢穴。你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斑始終沒有做好準備。他渴望将弟弟妹妹們全部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最好永遠都不用出去做任務。
“太小了……”他嘀咕着。
田島歎了口氣。他也是沒辦法。
“不小了。族裡人手折損加快了。平時的任務還能頂上,但受了重傷的忍者不能再上戰場。必須加快培養新一批的忍者。不然我們會被其他忍族吞下。看看羽衣,他們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
斑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沉默地認可了父親的觀念。
他不欲在羽衣的話題上繼續深入,但田島并沒有放過這個重點。
兩人回到族長大屋,田島喊停了他,将羽衣的回信丢了過去。
“你最好親自看看這封信,然後告訴我從中能分析出什麼。”
斑抽出信紙,展開一看,眉頭不由地深深皺起。
第一個問題就是羽衣居然有神器。
“您怎麼得知這個秘密?”
“呵呵。那老家夥自以為藏得很深,其實大家都知道。六道仙人覆滅輝夜國的時候,很多好東西都被分了出去。其中卻沒有仙人使用的忍具。他們以前随女神作了那麼多惡,一路下滑淪為忍族,連番遭受圍剿打壓。要是手裡沒有點好東西,不可能支撐這麼久。聽聞後忍宗時代,戰亂程度比之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在有六道仙人傳授忍術,讓忍者有自保之力。可是隻有術,也沒有神器。大家把兩邊的情報一比對,不難得出,仁慈的六道給所有人都留下了生路,不會将輝夜國的人趕盡殺絕。神器是保命之物,也是災禍之物。留在羽衣手中,反而給他們吸引去了更多火力。我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天豐老兒不領情啊。”
田島感慨着,手指在桌上敲打。
“德不配位,實力配不上野心。交出來,反而有一線生機。天豐固執己見的話,恐怕羽衣要重蹈千年之前輝夜國的結局了。”
斑再看一遍羽衣的回信,眉頭上的結始終解不開。
父親的心是好的,可直覺告訴他方法似乎錯了。平沙和自己才十三歲,完婚也要等到十五歲。提前兩年就催促他們,會不會顯得太咄咄逼人了。
而且平沙……,她的實力飛速上漲。自己還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才能讓她早點過來避難。
他斟酌了一下,謹慎地提出問題。
“如果交給我們,我們能使用嗎?”
神器在羽衣那麼多年,也沒見他們拿出來用過。可見使用神器,有着極高的要求。
田島自信一笑。“當然可以。我們宇智波與普通忍者可不一樣。我們是六道仙人的後裔,寫輪眼賦予我們強大的實力,當然可以使用。”
他歡快地沖長子擠了擠眼。“你開眼了,要提前為接手族務做準備了。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們宇智波也有不下于六道仙人的神器哦。”
我們也有?!
斑震驚。
見沉穩的長子被吓到,田島開心地大笑。
“哈哈哈哈,你見過的。焰團扇,由神樹的樹枝樹葉制成,能反彈一切忍術。死神鐮刀,無堅不摧。這兩把武器是族長的象征。從今天起,我就教你如何使用它們。”
原來是父親正在使用的武器,現在他也能學着使用了!
斑的眼睛興奮得閃閃發光。
“現在嗎?”
“當然可以。”
父子倆一前一後去往訓練場。
斑興奮地試着團扇和鐮刀的重量手感,上手就能舞動。
田島略微講解了下異形武器的注意點,就發現斑能獨自領悟出攻擊手段。
他欣慰地停下了指導,任由孩子獨自摸索。自己開發出來的,是最适合他的。
戶隐如是,斑也是,妙高也不會例外。
孩子們終将長大,而他也會在某一天默默退出。
這個忍界屬于他們。
快些長大啊!時間不會等待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