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虎冢觀音一語成谶,在冬天大肆出汗後不及時擦幹換衣服,就很容易生病。
黑須教練挂上電話後非常無奈地歎了口氣,視線轉而放到了理石平介的身上:“治還在發燒,肯定是來不了了,今天你就代替他上場吧。”
開場熱身之前,八戶子和稻荷崎都提前進了賽場,作為縣内有名的私立高中,八戶子黑金的隊服看得宮侑很是眼熱。
“真好啊,金色的制服,一看就很高級。”他撅着嘴說,“我們純黑色的土死了!”
“大小姐想想辦法啊!”
阿蘭想也不想直接說:“無聊。”
虎冢照例把放置外套和幹淨汗巾的推籃放在了監督席位的後面,她盯着宮侑很合她心意的寬眉大眼看了一會兒,無語地吐槽:“為什麼這麼帥的池面有這麼一言難盡的性格啊。”
角名:“……”
“怎麼了。”她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角名倫太郎,申明道,“我姑且還算是有正常審美的。”
“不,隻是從你的嘴巴裡聽到誇那家夥帥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火大。”角名誠實地坦白,“明明隻是染了個頭發。”
虎冢:“對誰?”
角名:“侑。”
“嗯。”虎冢觀音點了點頭,“贊同。”
她和角名湊在一起針對宮侑堪比女明星一樣可恨的天生麗質進行了一番同仇敵忾,陌生的男聲在下一秒中氣十足又帶着自來熟的爽朗喊了她的名字:“喂!虎冢!”
被叫住名字的虎冢觀音擡頭向聲源處望去,目光觸及到隔離闆的另一邊穿着5号黑金八戶子學園隊服的男生,對方用發帶将微長的劉海梳在頭頂,單邊的斷眉有種隐隐約約的熟悉,但又陌生得如同第一次見面。
好半晌,她遲疑着說:“是在叫我嗎?”
一旁的角名平靜地回複:“我想也沒有别人了。”
“……”虎冢觀音聞言擡腳向隔離闆走了過去,角名想了想,慢悠悠地遠遠跟在後面,也沒什麼,就是八卦,就是愛看熱鬧。
同樣的一篇報道,在稻荷崎的論壇裡是一片祥和的哈哈哈哈哈,在八戶子學園那邊就截然相反了。
虎冢觀音面無表情接受采訪的樣子宛如高高在上的勝者,越是不動聲色越是讓人覺得嘲諷拉滿。
長野輝吾看着虎冢越走越近,低低地“啧”了一聲,虎冢這家夥看上去還是那麼讨人厭啊。
“我們認識嗎?”沒想到虎冢站定後的第一句話就氣得他倒仰。
“你這家夥……”長野輝吾有一瞬間想要大發雷霆,但想到現在好歹也算是電視台錄制中,于是壓着不爽說,“小學的時候……不是一起打過排球嗎?你的記憶力不至于萎縮到這個程度吧?”
虎冢觀音想起少年體育館門口呼嘯的野風,言語織就的胡攪蠻纏的網,那絕對稱不上是值得回憶的過去。
斷眉的男孩被勾勒出清晰的形象,曾經像猛火一樣的憤怒如今卻湮滅得悄然無聲。
時間真的偷走了她很多的情緒。
“輝吾。”她找到了那個名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對方的頭頂,語氣比對方意料中的還要平靜,“了不起,你現在居然長得比我高了。”
長野輝吾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後眉毛不受控地揚起一跳,被惹起的怒火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