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床會讓人放松戒備,讓人悄無聲息的死在末世裡。
現在别墅外喪屍穆瀾峪清理的很幹淨,一樓還有一群看見喪屍會瘋狂尖叫的人型報警器,旁邊還有隻看人小狗,白存遠很放松。
白存遠在床頭摸到了遙控器,遙控器的線連接着床墊,他扯了扯,發現不是空調,是電熱毯。
他給電熱毯開了二檔。
起身進了淋浴間。
溫水沖刷一天的疲憊,白存遠隔着浴室門聽見外面任戈在沖穆瀾峪汪汪叫:“出去,你睡樓道!我哥隻能睡我!”
“……”
“我是說我哥隻能和我一起睡。”
“……”
“反正你别想上我哥的床,也别想讓我哥撞。”
這都是些什麼台詞,怪糟糕的。
白存遠攏了一把頭發,細白的泡沫順着他肌肉曲線完美的小臂流淌而下。
他把身上的髒東西都洗幹淨,将所有外面的衣服都扔進了垃圾桶,裹着浴袍出來。
穆瀾峪站在門口沒有走。
浴室門打開,溫熱夾着馨香撲面。
穆瀾峪被發梢挂着水珠子的白存遠迷了眼。
小學課本上的出水芙蓉這一成語在這一瞬間似乎被具象化。
白存遠被熱水沖得發困,聲音沙啞倦懶:“今天不睡你,把我們在商場找的換洗衣服放一套出來,你倆自己找地方把自己收拾幹淨,髒衣服扔掉。”
他邊說邊打了個哈欠,脫鞋上床,讓溫暖的被褥包裹住自己。
“聽見了沒,我爹不睡你。”
穆瀾峪從空間中拿出白存遠和任戈的換洗衣服,任戈一把搶過來放到床上,雙手推着穆瀾峪把他退出房門。
卧室門在穆瀾峪身後合上。
他原本擔憂今天晚上的住宿分配,看見白存遠一聲不吭就去洗澡的時候,穆瀾峪更是擔心到極點。
伺候人這件事,穆瀾峪根本不擅長。
可白存遠不和他一起睡。
本該放松的心情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拉扯着,穆瀾峪心口堵了堵。
“站在門口幹什麼!還想讓我爹獎勵你?”門内突然傳來任戈的聲音:“哎呦,爹,你拿枕頭砸我幹什麼。”
“安靜,洗澡。”
“知道了。”
白存遠一句命令命令了兩個人。
穆瀾峪轉身去二樓的衛生間洗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下樓休息。
樓上房間不夠,他睡沙發。
尚官剛鋪好沙發,就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穆瀾峪。
這位大殺神緊繃着臉,他一路上都是緊繃着臉,但這次他的表情最不好看。
“大哥,您是下來保護我們的?”
一樓的幸存者們看見穆瀾峪都高興起來。
雖然他們在别墅裡,外面的喪屍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沒有穆瀾峪這麼厲害的人在一樓呆着,他們都覺得這個别墅陰恻恻的。
“我就知道您不會放我們不管。”
“嗯。”穆瀾峪嗯了一聲,尚官馬上把他請到自己鋪好的沙發前。
尚官本來是想自己睡沙發的,但這點眼色他都沒有他就别在社會上混了。
穆瀾峪躺到沙發上,想到昨天晚上白存遠蜷起腿臉貼着沙發的姿勢,也将腿蜷起來,臉貼在白存遠貼在的沙發面上。
尚官給身邊幾個人打了個眼色,别墅一樓嘈雜了一會兒,逐漸安靜下來。
穆瀾峪裹了裹被子,睡着了。
尚官在沙發旁打了個地鋪,占據了别墅一層最安全的位置。
……
午夜十二點,任戈被尿憋醒,爬起來上廁所。
任戈上完廁所沖水正準備睡覺,就聽見樓道裡有開門聲。
誰半夜了還要出卧室?
現在是末世,不比平常,住在一棟别墅的人彼此之間都不認識,能有個獨立房間鎖門睡覺是多好的事,竟然有人黑燈瞎火往外跑。
絕對有鬼。
白存遠對聲音很敏感,任戈醒的時候他就醒了,作為隊伍中唯一一個四級異能者,白存遠的聽力要比任戈好。
他也聽見外面有人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