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營長一聽這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迅速扭頭看向顧淮山，眼神裡全是暗示，小顧啊，咱們都說好的事，可不能變卦。

“謝謝營長。”

顧淮山有些意外，道謝後跟張連長點點頭，轉身回住處了，雖然現在不困，但下午有任務，不能耽擱了。

“你倆打什麼啞謎？”

王營長見顧淮山走了，擡手扯住張連長的領子，瞪着眼質問，剛才那眼皮跟着火似的，不斷的眨，真當他是瞎子啊，“小顧才來沒多久，你可不能欺負人家。”

“營長，我是那種人嗎，你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小顧啊。”

張連長撇撇嘴，趕忙解釋了句，在王營長緊迫的眼神中把剛才顧淮山跟他交易的事說了。

王營長立馬松開張連長的衣服，一臉可惜道，“你剛才咋不早說，那可是大前門啊……”

“嘿嘿，實不相瞞，上次小顧還給我了一盒呢，确實不錯，好煙……”

張連長憨厚的笑了笑，留下一句，拔腿就跑。

“什麼，有好東西竟然不拉上我，給我站住！”

宋家旺把自己的存款上交給宋春枝，得知裝可憐沒用後，去找了趙萬苗。

“媽，給我錢。”

“我沒錢，你現在又不上學，整日在村裡亂跑哪裡需要花錢……”

趙萬苗正在竈屋做早飯，宋家旺突然出現吓得她身上一哆嗦，雖然昨天晚上沒遇見鬼，可她還是睡得不安穩，生怕什麼時候又被鬼拖下床打一頓。

“媽，你就給我吧，不然大姐會打死我的。”

宋家旺拉着趙萬苗，圓圓的臉上帶着委屈，雖然和趙萬苗要錢會挨罵，但大姐是真的會打人，下死手的那種，昨天晚上踢的他現在腿還疼。

“沒出息的東西，她說那糕點一塊五，就一塊五啊，就那麼點東西，哪有那麼貴，五毛錢頂到頭了。”

趙萬苗白了眼宋家旺，一臉不高興的挑撥，她可不想給宋春枝送錢，一毛都不想。

宋家旺也覺得糕點貴的離譜，要知道豬肉才一塊一一斤啊，就算是包裝好，可也不能那麼貴，但他不敢反駁宋春枝，生怕挨打，虎眼一轉跟趙萬苗說，“媽，你就把錢給我吧，我現在也掙公分了，一天三個呢，到時候我還你。”

“哼，就你那公分，什麼時候能還上。”

趙萬苗翻了個白眼，見宋家旺一臉堅持，就松了口，畢竟就宋家旺這麼一個兒子，日後可是要指望宋家旺養她的，語重心長的叮囑。

“錢留着自己花，别傻乎乎的給春枝，糕點是男知青自己送的，憑啥子要還，她要還讓她自己還，跟咱沒關系。”

宋家旺心裡也是跟趙萬苗一樣的想法，從趙萬苗手裡拿到錢，沖趙萬苗笑了笑跑開。

“媽，你都給家旺一塊錢了，我也要。”

宋春華瞧見宋家旺拿到錢了，立馬沖到竈屋裡，拉着趙萬苗說，整天吃黃瓜青菜的，吃的她肚子難受，上次的雞蛋糕被宋春枝給搶了，她晚上都餓着睡的，破屋子還睡不好。

“辛苦我閨女了，等麥收結束，媽帶你去縣城，給你買布做衣裳。”

趙萬苗看着宋春華曬黑的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滿口答應下來，上回郭大海給了她不少布票，該死的宋春枝都把春華的衣服給搶了，她心肝必須穿好的，吃好的。

“媽，你真好。”

穿着舊衣服的宋春華臉上立馬堆着笑，拉着趙萬苗的胳膊，整個人都要興奮的要跳起來，天知道她有多讨厭穿洗的發白的舊衣服，眼珠一動，伸出手放在趙萬苗跟前，委屈巴巴的懇求。

“媽，我好累，不想去上工。”

“哎，媽也心疼你，可現在你爸爸不在，家裡光靠媽一個人的公分可不夠吃，家旺一天才三個公分夠幹啥？”

趙萬苗對着宋春華傷痕累累的手，眼睛都濕潤了，拉着宋春華安撫道。

“宋春枝也在家裡吃飯，她的公分家裡也能用。”

宋春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不痛快，瞥見宋春枝從屋裡出來，慫恿趙萬苗說。

“偷我那麼多公分，不夠我吃飯？”

宋春枝拿着牙刷走過來，小臉上帶着冷笑和威脅，注視趙萬苗，宋春華想偷懶，過以前那種清閑的日子，做夢，欠她的全都要還回來。

“春枝，你聽錯了，沒有的事。”

趙萬苗聽見宋春枝的聲音，趕忙解釋道，雖然她不清楚宋春枝到底有什麼貓膩，大海哥做事那麼周全的人，遇到宋春枝就栽，簡直是掃把星轉世。

“媽……”

宋春華看到趙萬苗跟宋春枝說話，竟然有一股讨好的意味，滿眼都是震驚，趕忙伸手拉了拉趙萬苗的衣服，心裡無比慌亂，要是趙萬苗也不向着她了，那她的日子豈不是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