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湊過去,“這手镯很别緻啊。”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碰到手镯,沈今硯突然蓋上,擋開他的手,“我的東西你最好别動。”
慕淮安氣呼呼地瞪着他,“好你一個沈今硯,我好心替你送東西,現在跟我在這過河拆橋。”
沈今硯閉上眼睛,不予理會,受到無視的慕淮安不樂意了。
“沈今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他跳腳地喊。
沈今硯沒打算睜眼,隻是翻了個身,側躺在椅子上,“不想被丢下車,就給我閉嘴。”
“就不!”
聽到馬車裡傳出吵鬧聲,明勝卻隻當沒聽到,駕車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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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鸢來到陸家竹坊時,已經是暮色四合,竹坊裡的人都散了,隻有老程叔還在。
他出來倒水看到陸清鸢,轉身進坊裡。
想到那個時候剛來竹坊的時候,老程叔對她态度,到現在天變涼了他還是對她很冷淡。
老程叔進了堂屋,沒多久就端着菜出來。
陸清鸢笑着邁步,坐到竹椅前,“做了這麼好吃的啊。”
老程叔看都沒看她一眼,又從竈前拿了壺酒出來。
陸清鸢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表達出來,她笑笑倒了杯放到他面前,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陸清鸢又替老程叔滿上,“老程叔,竹坊就先交給你了,目前按部就班也不會出什麼亂子,如果有什麼情況,你記得托人捎信告訴我。”
老程叔不會說話,隻聽她一個人在說。
幾杯下肚,陸清鸢就有些醉意上來。
她靠在椅背上,雙手撐着下巴,目光迷蒙地盯着桌上的酒盅,“也不知道宮裡的生活怎麼樣,我能不能适應,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陸清鸢忽然好想念回家。
......
三日後,
王福海領着幾衆宮女等在陸府門外。
陸府門口挂着紅綢彩燈籠,張燈結彩的。
門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個個紛紛探頭往裡面瞧,都想一睹陸家嫡女的模樣。
陸徐氏早早穿戴好,迎出來,“王公公請進門。”
王福海掖了掖拂塵,微微彎腰,“大娘子客氣。”
“姑娘起了嗎?”冬月在房門口輕聲說,“王公公已經來了,前頭大娘子已經讓人過來催了好幾遍。”
“這麼早就來了。”
陸清鸢揉着腦袋嘀咕,又朝外說:“我起了,進來吧。”
冬月推門進來,見大紅綠襖裙挂在衣架上,陸清鸢還穿着昨日的衣裳,看着像是一夜未眠。
她歎息走過去,“姑娘先梳洗,婢子伺候你更衣。”
陸清鸢梳洗完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冬月擺弄她的頭發。
冬月拿着梳子,一下下撥弄着她的青絲,然後伺候着她換上喜服,冬月望着鏡子裡的少女,忍不住感慨道:“姑娘今日真美。”
經過冬月替她裝扮之後的陸清鸢,一對柳葉彎眉,瓊鼻櫻唇,珍珠點綴其中,烏黑的長發挽起高髻,插上赤金鑲珠流蘇鳳簪,随着她一步一動而微微晃動。
陸清鸢站起來,輕輕開口:“走吧。”
冬月把扇子遞到陸清鸢手裡,攙扶着她邁出屋子,一路往正廳走去。
跪拜完宗親長輩,她就往門外走去。
王福海笑着手虛擡,侍女掀開滿臉簾幔,“請太子妃殿下上車。”
陸清鸢颔首行禮,彎腰坐進車裡。
車夫揮鞭,馬蹄嗒嗒響起,揚起漫天飛舞的花瓣,向清河外的天水都城官家腳下馳騁而去。
陸清鸢坐在軟榻上,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早已分不清是原主還是她的心思在作祟。
陸清鸢冷嗤一聲,明明是你讓我答應這門婚事,如今的你卻又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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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進入天水都城,到達東宮。
車外的宮女和侍衛們跪下行禮,王福海俯身低語,“太子妃殿下,請下車。”
陸清鸢撩開簾幔,緩步走下馬車,看到眼前巍峨富麗的皇宮,她怔愣。
以前隻在電視裡看過,親眼所見又是另外的感覺。
她的視線越過重重宮門,宮殿的檐角雕刻着繁複的圖案,宮牆内的亭台樓閣,錯綜複雜,沒來過都來一趟恐怕都會迷路。
隻是怎麼沒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怎麼堂堂太子殿下不過來接她嗎?
陸清鸢正疑惑,就聽王福海躬身說:“太子妃殿下一路舟車勞頓,明勝先帶太子妃殿下去東宮偏殿休息。”
“有勞公公。”
她的确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
明勝在前引路。
東宮偏殿,宮女們早已備好熱水,茶點備的陸清鸢喜歡,正等着她到來。
陸清鸢蹙眉思索,剛邁進東宮,她就感覺這個地方意外熟悉。
她心神恍惚地想着,居然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陸清鸢停下腳步,指着遠處的宮殿問:“那裡是哪兒?”
明勝回禀,“那裡是殿下書房。”
“書房...”陸清鸢喃喃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