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店家是誰?”
“老奴不知,老奴隻是一個送貨的。”
他二人對視一眼,心知今夜是被騙了,暮南風無奈道,“走吧。”
落雪峰,地勢險峻,林中樹木高大茂盛,一到夜晚或者清晨山中煙霧缭繞,山的另一端與城外連接,而通往上山的路卻隻有一條,此時此刻,縱行正快速的往山上跑,冷不防被旁邊樹林裡抽出來的藤蔓纏住腳腕,馬兒撲哧一聲向前倒,縱行一個翻身,抽出腰間挎着的長劍,猛地往腳上的東西劈去,他怒道:“閣下究竟是何人?鬼鬼祟祟一直不敢現身,當真是讓人瞧不起。”
“啧啧,我自己瞧得起我自己就行了,為何要讓你瞧得起,說罷,為何要毒害太子,還有幫你隐藏的人究竟是誰?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我呸,”,縱行一個旋身往黑衣人身上刺去,奈何對方也是練家子的,況且前不久他還受過傷,沒幾個回合就被那人打倒在地,“你不是我的對手,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放你走。”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
罷了,既如此便将他帶到閣裡,不怕不開口。黑衣人正欲将他捆綁住,突然,馬蹄聲劃破天際,竹竿從來人的馬背上徑直向他掌心刺去,那人飛身下馬,一揮手便将縱行扔上馬背,随即一拍馬屁股,馬受驚逃竄。
四下裡寂靜無聲,雲湛玉瞧着面前的人,個頭不高,身形纖瘦,烏黑的長發用紫玉簪挽起,那一雙眼眸如冬日的山泉雖清澈無暇卻冰冷刺骨,馬蹄聲早已消失不見,女子正打算撤退,怎料腰身突然被藤蔓挽住,她一個轉身,藤蔓順勢而解,隻見她單手揮舞竹竿朝他左側右側腰部打去,
可對面人也不是吃素的,藤蔓在他的手中好似遊蛇般靈活,她刺哪,他就纏哪,一個欲走,一個欲追,結局就是誰也沒放過誰,竹尖抵在他的心口,藤蔓纏繞在她的脖頸,嗯……,僅有一拳之隔,二人之間的氣息交相纏眷。
不過,這氣味怎…好似先前在哪聞到過。在哪呢?
遊飲閣,白衣男子,女子愕然擡起上眼睑,眼睛裡布滿了驚訝,男子應是料到她已猜出自己的身份,他不屑的輕佻眼角。
“呵,我近日聽聞一件趣事,不知姑娘想不想聽聽。”
蘇傾夏掙紮着胳膊肘,奈何對面人力氣太大了,死死的固定着她,“你不說話就是想聽了,不知姑娘是否聽過蘇府千金蘇傾夏,聽聞蘇姑娘溫和有禮,容顔堪比趙飛燕,”他頓了頓,不經意間瞄她幾眼,“你這麼緊張幹嘛,你又不是蘇傾夏,對吧。蘇傾夏畏冷,可你穿的這麼單薄,一點也不畏冷,是個人都知道你不是蘇傾夏,好了,玩笑既已說完,我也該回去休息喽。”
正打算轉身走,他瞧了瞧夜空,一臉人畜無害的說道:“姑娘,明天應當是個晴天。”言罷,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蘇傾夏回到房中褪去一身衣裳,洗把臉才略微鎮定下來,盆中水波蕩漾,泛起絲絲漣漪,“晴天,大晚上的都是霧氣能看見什麼星星,分明就是在威脅我,說什麼我不是蘇傾夏,分明就差在我臉上刻個我是蘇傾夏了,若我告他誣陷餘家,他這種老狐狸肯定先一步控告我和縱行是一夥的,真憋屈啊,我堂堂漼雪竟然被人威脅,氣死我了,不過,雲湛玉既已知曉是我卻還把矛頭指向餘家,而不是直接揭發我,若說畏懼蘇家那是不可能的,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打的什麼算盤……罷了,以後還是小心為好,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雲府,暮南風的嗓音可謂驚天動地。
“什麼?你也太不仗義了,你既然知曉他走的是落雪峰那條險峻山路,還讓我二人在城門口蹲了四五個時辰,四五個時辰啊,本公子還從未這麼悶屈過。”
“南風哥消消氣嘛,郎君有他的理由。”小竹巴巴的拿着象牙山在旁邊給他扇風消氣。
“子碧,蘇傾夏既然幫了黑衣人,肯定會想辦法送他出城躲風波,我當時将矛頭指向餘家,他們定是料到我在背後推波助瀾,這麼短時間内城門嚴查就減弱了,是誰都會起疑心的,但她又不得不讓黑衣人出城,所以我猜測這幾天黑衣人就會出城的,令我沒想到的是她這麼心急。。”
“然後呢,你怎麼沒給黑衣人帶回來。”
“山太險,讓他逃了。”
“這個蘇傾夏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道。”雲湛玉冷冷道。
“算了算了,左右對我們都沒有危害,你離她遠些就是,哈,太困了,本公子也該回去休息了,小竹,别扇了怪冷的,小孩子要多睡覺,快去睡覺去。”
“好的南風哥。”
人都走後,雲湛玉回想着今夜發生的一切,蘇傾夏怎麼會武功?她不是自幼體弱嗎,但今晚瞧這體力絲毫不遜于健壯男子,“長安,這幾日你先去蘇府看着蘇傾夏平日裡都在幹什麼,若有反常行為一五一十告知我。”
長安一臉不可思議,隻見他整個面部扭成一團,“郎君您——”
他本就在沉思,蹙着眉頭,現下擡起頭眉頭更是緊湊,還有些疑惑,“我怎麼了?”
“沒,沒事,屬下這就去守着。”
郎君調查就調查吧,怎麼還有一天都要看着人姑娘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