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顧崩潰之餘,林萋然轉身離開,傅以琛追她而去,上演一場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賀顧有些脫力地倚在門口,按着突突跳的額。迷醉的燈光灑在他身上,與黑色的西裝融合,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深吸幾口氣後,賀顧打算離開這個傷心地,卻在此遇到了宋宜晚。
一位和他同任務内容但任務對象不同的狗币穿越者。
想當初他們能認出彼此穿越者身份,還是靠着對方身上波瀾起伏的喪氣,以及深藏起來哀怨無比的眼神。
賀顧開口道:“你怎麼在這?”
宋宜晚聳了聳肩,唇上的口紅已經淡去,露出一點蒼白。“厲狗和我家女主吵架了,跑這來打算氣死女主。”
見賀顧的狀态也不怎麼好,結合剛剛從她身邊飛奔而過的林傅二人,宋宜晚就能大緻猜到賀顧負責的颠公颠婆又發癫了。
她安慰性地拍了拍賀顧的肩,“你接下來幹嘛?”
賀顧深吸一口氣,望着華金的穹頂,妥協道:“等待命運的降臨。”
想到今晚可能發生的事,宋宜晚點了點頭,“早點睡。”
于是,賀顧走出菲利斯之夜,望着傾覆整個A市的大雨,總覺着自己的心情和這片灰蒙蒙無甚區别。
他将手上的工作處理完,下班後解決完晚飯,滾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抹茶色的窗簾拉上,将黃昏霞色遮在玻璃之外。賀顧躺在床上,心裡憋着一股郁氣入睡。
城市道路旁,花坪上的花葉被大雨洗淨,低垂的花瓣含着晶瑩的冷露,在暖黃的燈光下,那種朦胧的美感,為鋼筋水泥築就的城市增添了幾分格調。
夜半十二點,賀顧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賀顧半夢半醒道。
電話裡傳出男人冷漠的聲音,“賀助,去買一份象嶼居的香菇竹林土雞湯,送到關河别墅來。”
“好的,傅總。”打工人賀顧應道。
挂斷電話後,賀顧一邊換衣服,一邊抱怨,渾身冒着陰森的死氣。“喝喝喝,大半夜的喝什麼雞湯。”
「就是,就是!」
因為宿主醒來,748被強制開機,整個統的數據都有些混亂,空蕩蕩的内存裡面儲存的全是宿主同款怨氣。
“我TM才要喝雞湯,誰給我點來心靈雞湯。毒雞湯也行,直接毒死我吧。”
「宿主記得給我留一口。」
下過雨後,道路上濕漉漉的,小水坑的表面反射着泠泠的月光。雖然已經夜半,但某些地方依舊喧嚣着。
林萋然淋了雨感冒了,說想喝象嶼居的雞湯,傅以琛當即大嘴一張,賀顧就遵照傅以琛的指令,馬不停蹄地提着熱乎的雞湯來到了關河别墅。
等賀顧到的時候,傅以琛的醫生朋友正在卧房裡。
醫生抱怨道:“你能不能别總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我可是A市頂級外科醫生,竟然被你叫過來看普普通通的感冒。”
“沒事你就可以走了。”傅以琛冷淡地睨了醫生一眼,接過賀顧手裡的雞湯,一口一口地喂給林萋然。
賀顧扯起職業微笑,“傅總,還有其他事嗎?”
“沒什麼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就在賀顧轉身之際,傅以琛又突然出聲道:“明天我要陪萋然,會議全部推掉吧。”
“好的,傅總。”賀顧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你都已經連着翹班三天了!還翹!傅薪集團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總裁!
“統!我看傅狗遲早破産!”
748回應道:「我也覺得!天涼傅破!」
等賀顧到了樓下,見保姆劉媽和趙管家站在大廳望向二樓。
劉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道:“傅總對林小姐真好。林小姐不過是提了一句想喝雞湯,傅總就大半夜給林小姐買來了。”
賀顧内心直翻白眼:不用他的腿跑,他當然願意大半夜當許願王八。
趙管家長歎一口氣,方形鏡片閃過冷光。“哎,傅總平時工作太忙了,應該多抽些時間陪陪林小姐。”
他忙!他還忙!翹班連着翹三天,天天不是遲到就早退,會議開到一半都能跑路。而且,他能有我忙嗎!有嗎!
748和自家宿主站在統一戰線:「沒有!」
賀顧憤懑地移步于外,清冷的月光與昏黃的燈光交織,空氣夾雜着雨後的屍氣,不時有風吹搖着樹,發出陰陰的咬磨聲響。
因為滿懷怨氣,所以渾身每個毛孔都散發出陰森的冷氣。他走在富人聚集的小區裡,像是午夜徘徊的幽靈。
次日,被大雨洗過的天幕澄藍萬裡,五月的暖風穿過城區邊沿的老舊小區,又抵達了鱗次栉比的高樓。
華侈的商城内,琳琅的商品展放在櫥窗,數百盞精緻的球形水晶燈飾懸挂半空,優美的流線與整體的藝術布置相互嵌合,形成了一處幻境般的空間。
因為傅以琛決定和林萋然一起參加幾天後的舞會,便去高定店買禮服,而賀顧就像個傭人似的跟在後面。
小情侶在店内挑,賀顧守在門口玩會手機摸會魚。
然後,他聽到了傅以琛豪氣道:“把上面那一排衣服叉下來,全包了。”
登時,玩手機的手一頓,他疑惑地環視一周。明麗柔和的光下,品牌标識展示着地位的獨特性。
他的大腦經過反複确認,這無疑就是一家高定店。
但——
“統,為什麼傅以琛跟在大媽市場選購一樣?難道霸總文裡的高定店更接地氣?”
748:「霸總的品味,數據體的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