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順路去看看召喚龍女的那座古廟吧。
古廟依舊矗立在河畔,依舊是那麼的破敗,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衛且行撩開被蓋似的“天然植物門簾”,推門。
門紋絲不動。
衛且行隻好又加大力氣。
一陣冷風和隐隐約約的“啊!啊!啊!”聲寂寥的吹過此時此地。
他深吸一口氣,收斂情緒,擺出一幅脾氣極好的模樣,依次觀察兩扇門,再左右晃動幾下。
沒問題啊。
再打開一遍試試。
“嘩啦——”
兩扇門被驟然打開。
用肩膀硬撼大門的衛且行,被門身給推出,他向後踉跄。
一隻修長幹淨的手,及時從黑暗的古廟中探出來,準确無誤的攬上衛且行的腰肢,青筋微微凸現,牢牢的扣在他的腰骨。
衛且行微微瞪大雙眼。
第二支羽穩穩環住他,後背壓下來,臉靠得極近。衛且行幾乎能夠數清他的眼睫,而實際上兩人之間還有着比較禮貌的距離。
“河神大人,别來無恙。”
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衛且行的耳膜陣陣鼓動,溫熱的吐息侵略上他的脖頸,酥酥麻麻的,宛如浸在一汪滾燙卻逐漸适應并且覺出舒适來的泉水中。
直到第二支羽的輕笑聲從上方傳來,感受到他的胸腔振動,衛且行方回過神來,控制住面上的表情,暗道一聲美色誤人。
先發制人的開口:“你突然開門差點就把我撞倒了,”
第二支羽松開衛且行,“抱歉。”
衛且行往後退了一步,站定,乘勝追擊:“我之前推門半天,你沒有察覺到嗎?”
第二支羽挑挑眉,“我剛到。”咂摸着衛且行的神情,他不由得嗤笑:“你懷疑我故意的?”
衛且行沒吭聲,不過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第二支羽勾起一側唇角,“暗河是小世界傳送入口,進入一次後能将傳送點選在更大的範圍,我定在古廟,本意是不想讓自己的出現吓到旁人,沒想到竟然引起河神大人這麼大的誤解。”
衛且行:“……”
這人眼尾上挑,眉尾下彎,垂頭斂眉竟然顯得委委屈屈的。
知道你委屈了好吧,也不用做出這幅可憐兮兮的姿态。
顔控衛且行調轉話音,“算了,看在你及時接住我的份上,我寬宏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
他說完,擡腳跨過古廟的門檻。
廟内的空氣潮濕而沉悶,衛且行的鼻尖嗅着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這味道很熟悉,打眼看去,古廟内的一切也和之前沒什麼改變,時間在一門之内停滞數年。
他忽的走到窗戶前,打開一扇,又走到一扇前打開。
第二支羽怔然稍許,也跟着行動起來。
外面青綠粗壯的藤蔓和無邊春色,争先恐後的同陽光一起進入廟内,龍女雕像捧着的明珠,被映照得瑩光非常。
衛且行彎起唇角點點頭,這樣才對嘛,陰森森的像個什麼樣子?
“走吧。”
他轉身,忽然聽到廟外響起輕巧的腳步聲,清脆的鈴铛聲由遠及近。
不是村民的腳步聲。
他和第二支羽對視一眼,看向來人。
來人是位馬尾高揚的姑娘,身着天藍色襦裙,外罩同色系深色小衫,腰間随着她的走動搖晃着的,正是鈴铛聲的來源。
高馬尾姑娘剛出暗河,弄幹一身衣服,沿上次通行的小路疾步走下,遠遠的便看見兩道人影:
一道一身與這間狹小的破廟格格不入的潔白,披散而下的燦金瀑布長發,魅自天生,她幾乎是立刻斷定,此人是妖;
另一人一身花裡胡哨的奢靡打扮,神色閑散懶淡,她一看見便不喜的撇過,視線專注的回到前者身上。
衛且行疑惑,他能夠感受到來人看到他們倆後,橫眉冷目的神情更加冷峻了幾分。
“你是誰?”
她面對着兩個人,話卻是對一個人說的。
衛且行對上這位姑娘的視線,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姑娘,你叫我啊?”
女子眉頭皺得死緊,“我問你是誰。”
衛且行好脾氣的笑笑:“我是雲遊到此的卡牌制作師,免貴姓衛,我比你年長,你喚我一聲衛大師便可。”
姑娘漆黑的眼珠在衛且行身上轉了幾轉,“你?衛大師?她的語氣陡然轉冷,“你一個鲛人,如何斬殺的蛟妖?!”
“太清二十四符——傲水怪符!”
“太清二十四符——主見怪符!”
伴随着她冷清的喝聲,兩張刻畫着奇異字樣都卡牌在她身後浮現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