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男人這麼說,塔塔一眼淚都到眼眶邊了,被驚鴻“咳”了一聲警告又憋了回去。後來男人才告訴他,“我看了,它沒什麼大礙,可能你把它帶出自己的星球有點不适應,昏迷了。”這才讓他放心下來,守着他的鳥不停的呼喚。
最後經過他的不懈努力,那隻鳥還真被他叫了起來,撲了撲翅膀從他手中站起。
“驚鴻!快看,它醒了!!”塔塔一激動的大喊将鳥捧到他面前。
驚鴻冷着臉在看玉竹和男人,對塔塔一的高興置若罔聞。塔塔一自顧自道:“我們把它帶回去吧,我哥很喜歡鳥,他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就在塔塔一沉浸在孤舟看到鳥開心的模樣時,突然聽到聲嘶力竭的吼聲,“都到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還要騙我!!!!”
突如其來的聲音帶着不甘和絕望,令塔塔一心中猛地一顫,他順着聲音看向玉竹,隻見玉竹低頭跪在地,雙手撐在男人肩上。
男人捧着他的臉,神情緊張地看着他,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玉竹,你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相信我,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玉竹皺眉道:“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嗎?這東西取出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宿主死掉。哥,你說我說的對嗎?”
男人道:“不會的不會的…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的,隻要哥在你不會有事的,聽話玉竹,哥求你了…”
玉竹道:“哥…”
男人道:“在,我在。”
玉竹道:“哥…晚了……我活不了的。”
男人道:“…什麼叫晚了?”
聽到玉竹的話,男人的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他捧起玉竹的臉,眼前的人瞳孔已經渙散,臉色蒼白,一副将死之樣,他瞳孔猛地縮成一個點,抓住玉竹雙臂,激動道:“你幹什麼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玉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将腦袋靠在幾度發瘋的男人身上,淡淡道:“哥,你還記得你把我帶回家的時候嗎?你說,我以為肯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醫師。我當時還問你是不是像你一樣,可是你沒有回答,…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真是天真,你早就做到我是個半醫對不對?所以你才一直不讓我行醫…可是,我想幫你…你知道嗎…你離開後,我看到他們躺在床上命在旦夕,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們時,我真的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話鋒一轉,慌道:“我出手了,我救了他們,我學着你的樣子給他們抓藥,給他們治療,可是根本不管用!我能做的隻有一點皮毛,我眼睜睜看着他們在馬上痊愈時又回到原地,我不明白哪裡出錯了,我嘗試了各種辦法,翻閱了各種書籍。我想肯定是我能力不夠,我想起來你說過你撿到一個碎片,裡面的能量非常強大,我将它偷了出來。可是…事情突然變得更糟……”
男人發瘋似的摟着他,掌心流出源源不斷的綠色能量輸送進他體内。他哭着道:“别說了别說了别說了别說了,都是哥的錯…哥對不起你…哥不應該瞞着你。”
玉竹看着男人泣不成聲的樣子,使盡渾身解數擡起手為他擦拭眼淚,而他的視線也在碰到男人臉龐的最後一刻化為了無盡黑暗。他用着幾乎吐出來的聲音,安慰男人道:“我不怪你………”
男人道:“玉竹!!!!!”
男人看着懷中的人死去,又看着他化為一灘綠色血水,最後緊繃着的神經跟着徹底斷裂。他瘋了般跪在地上将血水攬進懷中,一遍又一遍的攬着,血水一遍又一遍的從他懷中,指縫溜走。直到他清晰的意識到那個人徹底的不在了,永遠不會回來了,他才善罷甘休。
他跪在地上看着那灘血水自言自語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驚鴻道:“跟你沒關系。”
不知何時,驚鴻已經站到了男人身邊,他彎腰撿起血水中的碎片。指頭般大小的彩色碎片在靠近雲護的瞬間化為一縷彩光鑽了進去。
男人神情早已呆滞,絲毫聽不到外界一點聲音,口中一直念着“都是我的錯…”
驚鴻實在是看不下去,擦着手中的血漬,道:“你還不明白嗎?當他吞下這碎片時想必已經對自已的身份産生了懷疑,就算你一開始告訴了他,我估計、他也一樣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男人捂着耳朵,猛地搖頭,嘀咕着:“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會的!你撒謊!!!”
男人突然抓住驚鴻的胳膊,死死不撒手。
驚鴻道:“他會。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塢堂星的人,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被人呵護着。無論你怎麼做,最後的結果是一樣,你看的了他一時看不了他一世。”
男人聽完他的話,愣了一下,突然嚎啕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