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沿着斑駁的牆壁溜達一圈,最終停在一處沒什麼出沒的角落,活動着手腕,伸展起了關節。
“王安,你這是準備……”蘇子恒話音未落,就見眼前人影一晃。
“爬牆!”“不爬牆怎麼好調查這個仵作。”什麼編造關系打探消息,直接翻進仵作家中豈不來的更加直接。
說話間,她足見一點,王安人已經出現在牆頭之上。
蘇子恒撩起素白衣衫,朝牆檐蹦哒了兩下,最後一臉無奈朝牆頭那個人影,道:“那我呢?”
“哦……”王安輕拍腦門,“不好意思,忘記你不會武功了。”說罷,她輕巧轉身,輕飄飄落在蘇子恒腳邊。
她視線從上到下從蘇子恒身上掃過,最後道:“蘇子恒,手給我。”一隻手伸在他的面前。
若是先前他必定會有所遲疑,但王安帶着他翻牆也不是第一次,他很是自然地将手搭在王安手心。
“刷——”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等他回過神來,雙腳已經穩穩落在院内的青磚之上。王安的發絲輕劃過他的臉頰,帶着淡淡的皂角香氣。
“怎麼樣,蘇子恒你有沒有練練輕功的想法啊?翻牆什麼的很好用的。”想當初自己還用輕功逃過課呢。
蘇子恒有一刹那間的出神随後又恢複往日雲淡風輕的模樣,“有你在,無需再學。”
“蘇大夫可真是會擡舉我。”王安笑着轉身,開始打量起這個小院落。
她貓着腰,踮起腳,遊走在别人家的庭院之中。
忽然,王安直起腰闆,朝身後招招手,道:“蘇子恒你出來吧,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的聲音在空蕩的院子中格外面明顯。
白衣公子從牆角一枯敗的藤蔓中走出,衣擺沾上了幾片枯葉。他走至王安身邊時,兩人衣角接觸,發出細微的摩挲聲。
“要不咱們進屋子裡看看?”王安斜眼看向他,眼中閃着躍躍欲試的光芒。
說幹就幹。
王安大搖大擺的推開寝室的門,陽光也得以進入房間。
“看看有什麼好東西?”王安蘇子恒默契朝房間的兩邊摸索起來。
屋内陳設樸素,榆木桌椅上邊緣有幾分脫落之勢,床榻上時洗到發白的床褥,連窗棂上的雕花都是十幾年前的款式。
家具的材質、衣物的材質皆是普通人家可見,古董字畫一概沒有,王安低聲,“奇怪”,這和布政司有往來不應該有點錢什麼的。
“你盯着牆看做什麼?”王安留意到蘇子恒對着牆沉思
“王安,你來看,這塊地方的顔色不太一樣。”蘇子恒輕叩兩次牆壁,同一面牆,不同的地方,發出的聲響也不同,一道悶聲些,一道清脆些。
“比周圍的顔色要深一些,說明主人經常摸這個地方。”王安趕忙收回撫摸的手,那這豈不是手油。
蘇子恒推斷道:“夾層,應該是有什麼機關能将其打開。”
王安目光細細碾過牆面的每一處,“我找找。”,一般打開機關會在夾層的附近。
因為走到屋子的最南邊轉動機關再走到屋子最北端将重要的東西放在夾層會顯得很蠢。
最終,王安在這緊貼這面面牆面的榆木桌子上找到了機關。
指尖按動機關,“咔哒”一聲,那塊顔色異常的牆磚緩緩突出三寸。
王安湊了上去,暗格中碼放整齊的金元寶在昏暗裡泛着閃亮的光芒,旁邊幾株風幹的草藥散發着苦澀的氣息。
出于對随身攜帶迷藥的大夫的了解,王安謹慎地不去觸碰那未知的藥草。
“以一個仵作正常的月錢來看,這金元寶屬實貴重了些。但這也隻能說明有人賄賂過仵作,無從得知此人是劉大人啊。”王安說
蘇子恒用絹帕包起一株草藥,在眼前細細打量着,“高大人想要的無非是仵作收受賄賂的證據,至于是不是陳大人的都會是陳大人的。”
“啊這……”王安從始至終都認為,高大人想要的是陳大人跟仵作之間的證據。
“官員考滿在即,二人官職相近,陳大人自然是他的頭号勁敵。”
高大人想要搞臭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