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藥方那女子趕忙拒絕,“多謝蘇公子的好意,我這病一直都是夫人在看,夫人已經給我開好藥方,就不多麻煩蘇公子。”
“也好。”見狀,蘇子恒也不便多說什麼。
經過内含花窗的園林牆,左右兩側各有兩件雅緻廂房,王安幾人被安排在其中三間。
推門而入,側邊矮桌被移動至正中,矮桌很小,一張木制圍棋棋盤、左右個兩個棋盒就不再剩下什麼空閑之地。
黑子棋盒面前是神态悠閑的周子,而對面胡一手一手持一顆白子懸在半空,一手撐着下巴,滿口的牙都在用力。
推門時白雲正在一旁觀賽,見二人進門,立即迎了上去,□□勢将手中包好的糖水擡起。“糖水,咱們去旁邊嘗嘗。”
三人繞過對弈的二人,在一旁品嘗小食。
王安道:“老胡提出要下圍棋,小周說自己不會,老胡說不影響,他會讓着弟弟的。由于弟弟是新手,老胡會略顯誠意讓弟弟持黑子先行……白雲,我說的對不對?”
“對。胡哥還問了我,我也不會這個……黑白棋。”白雲說着,搖了搖頭。
王安撇嘴,“現在這是被弟弟難住了?”她又問:“蘇子恒,你覺着誰會赢?”
“小周。”
胡一手抗議道:“喂喂喂老大你們,我不是聾子,我能聽得見。”
随後轉變态度,可憐巴巴問:“蘇大夫,我還有救嗎?”
一口涼糕送入口中,蘇子恒搖搖頭。
“我認輸。”手中的白棋最終也沒被放在棋盤上,他又從棋盒中拿出一顆,兩顆棋子被放在邊線外。
“快來嘗嘗我跟蘇子恒帶回來的小食。”王安招呼着二人來。
胡一手雙手撐臉在桌上,塞了一口涼糕,略顯落魄,萬分懷疑自己,“弟弟,你不是說你不會下棋的嗎?”
周子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我不記得了,但剛才下棋時我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會下棋。”
王安颔首道:“今天知道自己會下棋,明日多了解自己一點其他技能,說不能積水成多就全想起來了。”
周子重重點着頭。
“這糖水涼涼的、甜甜的好喝。”白雲豎起大拇指。
王安笑着将勺子放入碗中,手指轉動将一碗糖水放在失魂落魄的胡一手面前。“聽見沒,白雲說好喝,胡大廚你好好研究研究做法。”
“好。”他拿起瓷勺,在碗中攪拌兩下。
“諸位,大人讓我請你們到正堂,說是蘇公子到了。”
胡亂擦着嘴的王安以及不慌不忙整理的蘇子恒二人率先出門,白雲及周子緊随其後。
“這誰收拾啊喂?”胡一手在後方大喊。
王安擺擺手回應他,“自然是二把手收拾。”
一侍女出現,屈膝行禮,笑道:“公子是客人,自然是不用做這些的。”
差點忘記,這裡是布政司府上不是在镖局,無需自己親自處理,胡一手小跑跟上幾人。“老大,等等我!”
午後的陽光斜斜打在矮牆之上,透過花窗的部分在地上打出一個精緻的葫蘆形光斑,葫蘆之中先是領頭的兩人,再是貌狀乖巧的兩人,接着是一個疾跑而過的人。
“蘇仵作,許久不見。”王安看着面前之人,仍舊是熟悉的藍衣藍帽和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對上那雙眼睛,她不禁聯想到林霧原先那三位仵作,他們眼底皆不如他來的亮,或許曾經他們也如蘇辭一般。
蘇辭呆呆看着面前亂七八糟的幾人,張嘴說了一句,“諸位認識在下?”
這下輪到王安愣住,片刻後出言提醒道:“咱們再三山縣見過。”
劉征也是一臉的迷茫,不是蘇當家引薦的他,怎的對方似乎根本不認識,若不是他點名自己要的是仵作,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
對方仍舊呆滞,“……”
蘇子恒接着道:“客棧,自殺嫁禍,榉樹皮。”
這三個關鍵詞像是啟動了什麼機關秘術一般,蘇辭頓時連連颔首,徹悟道:“你們是在門前偷看那幾人。”
王安扶額,蘇辭這人記憶中隻有驗屍以及他驗屍時在他旁邊的人。
還有,我們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