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還保持背着的姿勢，沒有說話。

“吃飯了嗎？”

“吃了。”電梯門開了，許霧躲了進去。等她到六樓，梁裔還站在樓上，許霧進了門，把門快速合上。

“砰！”梁裔聽到門合上的聲音，門闆重重撞在門框上，也砸在他的心上，他随着關門聲顫了一下。

許霧又要準備出差了，這件事情越快解決越好。第二天還是沒有回樓下吃午飯。隻是放了張紙條在自己的門口，如果梁裔上來找她，一定會看到。她不敢賭在她外出期間梁裔會不會走人，又或者山裡會不會抓人，所以安排了物業24小時守在外面，隻要梁裔出門，不管他去哪，都要暗中跟着保護，反正小區物業也是啟樂的，物業經理沒問原因就接下了任務。

果然，等梁裔發現，許霧早就走了。梁裔拿着紙條，心急如焚，在他看來，許霧哪回出差不危險的，次次都是帶着傷回來的，萬一這次又……可他除了等待，還能如何？

其實許霧冤啊，八核接的任務基本上安全系數挺高的，能受傷的，沒幾回，就是許霧自己，也就是傷過上次這麼一回。

于是，在許霧走的這些天裡，梁裔每天都是熬上粥，等許霧回來，再把藥箱就放在桌子上，萬一回來有些什麼，好第一時間幫她。

然後，梁裔開始加強鍛練，他思索了很久，覺得許霧是對他沒有安全感，她從事危險的職業，可能還怕自己拖累她。而且，他如果想要保護許霧，那麼他就需要多賺錢，還要有強壯的體魄。

物業經理每天都會跟許霧彙報情況，基本上都是今天沒出門，外賣點了什麼東西。然後許霧就發現，梁裔買的東西當中，除了正常的瓜果蔬菜外，還有沙袋，拳擊手套，杠鈴，跑步機等器材。

梁裔除了恢複了台詞課，表演課，在網課上，還報了健身課和拳擊課。當常月打來的電話，梁裔問她要劇本時，常姐可開心了，自家寶貝想通了，又可以有小錢錢入帳了。

就這樣，每天從日出等到日落，再等到星星布滿天空，梁裔把自己的課程排得滿滿的，忙的時間就集中精力學習，累了就停下來想想許霧。

還好，陪他一起等的，還有兩隻貓。

許霧也很忙，名單上的人大部分在俚國，但想要避開耳目，直接見面是很難的。許霧也很直接，每次都是破門而入，坐在人家的家裡等着對方下班。

這些人，一部分是在國内學習，再到國外工作，一部分就是在國外學習，然後直接留下。糾其原因，除了金錢誘利，更多的是人心的原因。

國内知識分子待遇偏低，經濟因素先不提，用人機制也有失公允，論資排輩，重官輕民，以人劃線，關系網等等，都不利于人才的成長，使身在異鄉的留學人員望而卻步。哪怕有些有些政府引進留學人才，卻把引進帶來數據作為政治資本，而對怎樣創造條件來充分發揮所引進留學人員的作用，卻不甚關心，從而形成“轟轟烈烈引進，實實在在閑置”的局面。

回來要麼沒有錢，就算不怕沒錢的，回來的社會價值得不到應有的承認和體現，明明有好的項目，好的想法，卻得不到支撐，挫傷了他們的積極性，于是，他們認為隻有在國外才能實現自身價值。

範林所在的帝大應用化學專業，班上大部分的同學都在國外，祝格所在的南大光電信息工程系，整個系在海外的人員也多于國内。

許霧要和這些人去聊，明白他們滞留國外的主要原因，是金錢的驅使還是因為自己價值得不到體現，還是因為家庭。

金錢問題的，讓國家花錢去，她沒有辦法慷慨激昂得說服人家回來報效祖國，因為她自己都覺得錢很重要。

至于其他原因，一個一個想辦法。

半個多月下來，她每個晚上爬窗入戶，走訪了三十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