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這個先例開了，以後會不會？”管季仲不知道許霧的心理，但一年送了，以後不送不好收場。

“就今年有。”老娘還能年年失戀不成，許霧看着台上抱着小夥子尖叫的小姑娘，苦笑着，真的有些羨慕，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擔心的事也沒有那麼多，簡簡單單的多好。

管季仲上台，代表公司祝福了兩位新人，順便也表示，這樣的驚喜不會年年有，但隻要大家努力工作，就一定會有回抱的。

年終獎還在繼續，但都沒有生産部的房子來得令人驚喜，小夥子怕是到子孫滿堂了都不會知道，他的房子是因為老闆失戀了，果然花錢是治療情傷的良藥，許霧看大家這麼高興，自己好像也就沒那麼低喪了。

許霧一如往年地半路走人，放着大家自己在那吃喝玩鬧。

她加班少，晚上開車回去的機會更少，沒讓陳軍開車，許霧自己回去。她本來就近視眼，晚上夜視的能力也不好，回主城區的路，一段有路燈，一段沒有的，她也不敢開快，對面過來的車時不時忘記關大燈，刺得她心情郁悶，找地把車停在路邊，是效區的一個村子，她就停在臨街的一戶人家門口。

才停下，就有人來敲玻璃了，是一個小女孩，估計就是這戶人家的，小女孩說她要放煙花，讓許霧把車停遠些，他們家大人怕煙花落下來把她車點了。

許霧開遠了些關了燈，坐在漆黑的車裡，外邊小女孩抱了一個16響，放在屋前的空地上，另有一個小男孩拿了一根香，點上就跑，沒幾秒，燃盡的引線點燃了煙花，“呯”地一聲，煙花竄上天空，引得周邊的車輛防盜直響，效區允許放煙花，所以沒有人出來罵，兩個小孩玩得不亦樂呼。

許霧打開天窗，看窗口的那一方天空上，禮花升空綻放，黑夜明了又暗，三年看四次煙花，每次都是不一樣的心情，人類夠複雜的，情緒這麼多。

16響很快就放完了，兩個小孩隻能去玩仙女棒，許霧還想看，把小女孩叫過來，問他們還有嗎？小女孩說沒有了，家裡就買了四個，今天剛買來，放一個，留下的要等過年。

“你可以去大樹下的小店買，他們有。”小男孩說。

許霧下了車，讓孩子帶着去。

三個人買了二十個回來，抱不走，老闆看着是單大生意，就用三輪車送回來了。

小男孩把香遞給許霧：“阿姨，你買的，你來點。”

許霧看過煙花，但真的沒有放過煙花，也不知道點着後幾秒會燃，這東西跟手雷是不是一樣，拉了手環過一會才會炸，不清楚時效，隻能一看到火星就跑，被小男孩笑話了，說她膽子好小。

許霧買了25響的，花色也更炫爛，以前都在站的遠遠得看煙花，今天算是頭一次在底下直觀的感受，沒想到地會震，樹會搖，煙花上天了，還會有紙屑掉下來，沾滿人的頭發，周遭的硫磺味比子彈出膛時濃重多了，嗆得人鼻子癢，想流淚。許霧盡量把頭擡到最高，要不然看不到頭頂的禮花，也可以盡量不讓眼中的淚流下來。放過五六隻後，邊上就多了不少孩子，許霧把香還給小男孩，坐回車上去了。

一沒了外人，本就相熟的一群孩子，各個都争着去點，一時間，好幾個被同時點燃，頓時聲音更大了，許霧坐在車裡都感覺到了整個世界在震。滿天的煙花，此起彼伏，映在街邊整排的玻璃上，交相輝應，炫麗多姿，大概過年那天才有這麼喜慶吧。不算晚的夜，引得半街的人都出來看，舉着手機拍照。人多了許霧就覺得沒意思了，默默地離開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許霧很少晚上洗頭，頭發太長不容易幹，吹起來又麻煩，太火藥味太重了，不洗又睡不了。

才洗完，手機就響了。許霧看了看号碼，是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