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機甲駕駛者同樣搖搖晃晃地從機甲倉裡爬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好像闖大禍了。
據描述,他在練習機甲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變得很輕盈,結果往前一邁步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速度,猛地沖了出去撞倒了同學。
這位同學也表示,願意賠償同學的治療費用并且轉給她一個學分。
真話。
這種練習事故其實還挺常見的,在精神力無意識鍊接的不穩定階段,駕駛者是會存在忽輕忽重的失衡感。
司悅月盯着這位同學看了一會,做出了真假判斷後似乎陷入了沉思。教官看向她,表示這樣處理很合理,卻見她上前一步,朝着那個同學伸出手。
不是要打人,她隻是從對方的作戰服上撚起了一片薄薄的灰白雜色羽毛。
“這東西,你是在哪裡沾上的?”
“額,這個東西?可能是校醫院那邊?我也不知道。”這位同學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有點疑惑。
“沒事,隻是随口一問。對于這個處理方法我沒有問題,我先去找學妹了,賠償直接轉給我吧,告辭。”司悅月扯了扯嘴角,顯然還是有心事。
……
“…對,人沒什麼事,隻是精神力透支了,醒來之後三天内少用精神力,吃點藥就沒事了。”
林織羽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她的臉,她下意識地伸手撥開了那團毛茸茸,卻聽見“哇啦哇——”的一聲大叫在耳旁響起。
…等等,她剛才撥開了什麼玩意。
“醒了?感覺怎麼樣?”
有些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林織羽看見四個大頭圍在床邊低頭看着她。屠蘭、司悅月、韓老師…還有一隻逮着金絲單邊眼鏡的筝鳥醫生。
她剛才好像不小心又捏了一把保護動物…林織羽真為自己捏把汗。“我怎麼了?我沒事…我是暈過去了?”
胸口的吊墜熱乎乎的,她下意識地握住吊墜,很快那一絲昏沉也被驅散了。見她狀态尚可,幾人都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剩下的事情回去跟你講。我和屠姐先出去叫車,你慢慢來,我們就在門口等你。”
兩人先出去了。
韓老師推了推眼鏡走去終端前敲病曆了,打印機絲滑地吐出一張假條,同時電子版的被發到了林織羽的終端。
他順手碰了一下鈴铛,沒有聲響,“好了,拿上藥和假條就回去休息吧,這個月的心理治療我給你先推遲了。過來刷一下終端。”
“謝謝。”林織羽從臨時病床上下來,筝鳥醫生仿佛有什麼事情一般,側着尖喙戳了戳林織羽示意她攤開手。
林織羽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get到筝鳥的意思的,但還是朝它攤開手。
接着她就看到筝鳥醫生把頭拱進了被子裡,掏啊掏,掏出一袋子糖果放到她手心。這次是另外一個顔色的,大筝鳥非常自豪地張了張翅膀,左右跳了兩步。
“也謝謝你的糖果。”林織羽彎起眼眸笑了笑,又轉頭問韓啟正,“那個…走之前我可以摸摸它嗎?”
“隻要它願意。”韓啟正擺了擺手。
話音剛落,林織羽還沒說什麼,這隻筝鳥就已經主動把頭拱到了她的手心。心滿意足地摸了摸,林織羽總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窗外隐約的哇啦哇啦的叫聲。
“那麼,拜拜。”她收回手,朝着筝鳥醫生輕輕揮了揮,去刷了終端,然後帶着假條、藥和糖果出了門。
“真是有意思,她就這麼招筝鳥喜歡?”韓啟正自言自語了一下,叫筝鳥醫生過來,“我也可以摸摸你嗎?或者說分我一顆你的糖?”
大筝鳥高傲地别過頭,一扇翅膀跳到了鈴铛架子上還是小憩。韓啟正隻感覺被翅膀打了一下手,看起來挺軟的羽毛打起來還有點痛。
韓啟正:“………”
這樣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