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淨化’哦社長!”亂步睜開翠綠的眼,“負面情緒……被暫時驅散了。”
硝子突然按住太陽穴:“等等,我的反轉術式……好像在共鳴?”
沢田綱吉一行人由于在前排,被鋪天蓋地的櫻花花瓣散了滿頭,
沢田綱吉慌亂拍打頭發:"嗚哇——山本!花瓣全卡在領口裡了!你那邊還好嗎?"
山本武标志性的爽朗笑聲穿透花幕:"哈哈阿綱,這可比獲勝後棒球場灑的彩紙帶精彩多了!"
沢田奈奈輕柔撣落肩頭花瓣:"這些櫻花要是能收集起來做櫻餅,應該會很美味呢~"
中原中也钴藍色的瞳孔微微顫動,無數櫻花倒映在他眼底恍若星河流轉。
一片花瓣掠過他的脖頸時,他忽然按住心口——常年盤踞在胸腔深處的暴戾竟像退潮般消散,連荒霸吐的嗡鳴都變得如同遠山積雪簌簌落下的輕響。
"中也!"白濑突然抓住他的風衣下擺,少年向來陰鸷的眉眼被花瓣映得透亮,"你看我的傷..."他顫抖着掀起衣袖,三天前械鬥留下的潰爛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粉嫩新肉。
羊組織的小姑娘們已經笑鬧着張開雙臂,任由花瓣在她們髒兮兮的裙擺上織出流動的粉霞。
某個瞬間,中也恍惚看到剛進羊組織那年的擂缽街,夕陽把集裝箱群染成同樣溫柔的色澤——那時他們還沒學會在槍管上刻記号。
無人注意的舞台側翼,蘭堂凝視紛飛的花瓣,呢喃着:“魏爾倫……如果是你,會怎麼看待這種力量?”
領域外,鐳缽街正經曆着神迹般的重構。
淡粉色光暈如液态琥珀漫過斷壁殘垣,地底傳來古老巨樹的轟鳴聲。鋼筋水泥的廢墟突然綻開蛛網般的裂痕,翡翠色光流裹挾着櫻花樹苗破土沖天。
當近百米高的櫻樹冠冕轟然綻放時,整片貧民窟都籠罩在流動的粉霞中。
枝桠刺破沉寂的夜空,朽爛的廣告牌與晾衣繩在樹影間搖晃,像挂在神樹上的祈願簽。
夜風卷起的花瓣雨穿透每扇漏風的窗棂,
貧民窟母親布滿凍瘡的手懸在半空——正在高燒啼哭的嬰孩被花瓣拂過睫毛,竟攥着褪色襁褓綻開笑渦。
而隔壁賭場後巷,某個醉漢突然跪倒在積水裡——纏繞他十年的幻聽消失了。
整片街區都在經曆溫柔的暴力重構。
演出結束時,愛良喘息着向觀衆鞠躬,随着領域的解除,衆人也注意到了橫亘在舞台裂縫的巨型櫻花樹。
五條悟拉下墨鏡,蒼藍瞳孔映出櫻花樹的脈絡:“傑,你說這棵樹能活多久?”
夏油傑輕笑:“至少今晚,整個橫濱的咒靈都不敢靠近了吧。”
連森鷗外都收起笑容,低聲感歎:“真是……美麗的暴力。”
沢田綱吉的超直感忽然刺痛:“媽媽,這棵樹……好像在吸收什麼!”
奈奈卻笑着撫摸樹幹:“是希望哦,小綱。”
人群散去後,福澤谕吉與森鷗外隔着櫻花樹對視一眼,各自轉身離去。
太宰治撿起一片花瓣塞進口袋,哼着歌走向黑暗。
而高專三人組蹲在樹杈上,硝子晃着酒瓶:“報告怎麼寫?‘任務途中偶遇神秘願力事件’?”
五條悟咧嘴一笑:“當然是‘拯救橫濱特别行動’啦!”
夏油傑望着樹下偷偷合影的綱吉和山本,搖頭歎氣:“夜蛾老師又要頭疼了……”
陰影中,蘭堂低頭喃喃:“不可思議…竟然不感覺到寒冷了…”
太宰治正蹲在蘭堂身後,冷不丁開口:“什麼什麼?”
蘭堂指尖一顫,披肩下的金光悄然消散。
太宰治歪頭從蘭堂肩後探出:"蘭堂先生,您的亞空間被櫻樹根系刺穿了吧?"
蘭堂裹緊披肩,金色立方體在掌心若隐若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偶像’具有穿透時空的能力,很危險。"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踢着腳下的石子:“穿透時空?聽起來很有趣呢,不過比起這個,蘭堂先生,您不打算解釋一下,為什麼亞空間會出現在這裡嗎?”
蘭堂凝視夜風中搖晃的櫻枝,手中的金色立方體光芒閃爍不定:“隻專注于自殺的太宰君也對别人的事情感興趣了嗎?”
“哎呀呀,别這麼說嘛。”太宰治雙手枕在腦後,“畢竟這麼有趣的能力,說不定能幫我找到更特别的自殺方式呢。”
蘭堂冷哼一聲,并不打算接太宰治的話茬,他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太宰治伸手攔住:“蘭堂先生,這麼着急走幹嘛?我們一起研究研究這棵樹,說不定能發現些超乎想象的東西。”
太宰蹲下撿起地上的落花,指尖輕輕一撚,花瓣碎裂開來,"可惜淨化後的土地,埋藏的屍骨也不會消失。"
蘭堂緊了緊身上的披肩,表演時帶來的暖意漸漸離去,無邊無際的寒意漸漸包裹全身,凍得他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自嘲一笑:“所以這棵樹,是在以罪孽為養分生長。就像八年前爆炸殘留的能量滋養了擂缽街的惡——如今不過是善惡倒轉。”
蘭堂轉身步入黑暗:"在黑暗中徘徊太久,人會錯把微弱的火柴光,當成遙不可及的太陽……”
“那到底是真正的太陽還是火柴光呢?”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再見。"太宰治望着他的背影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