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們也出現在了觀衆席上。
與謝野晶子穩住身形看清周遭後,雙眼瞬間瞪得滾圓,脫口而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福澤谕吉迅速觀察着四周,冷靜開口:“可能是春音小姐發動了異能力。”
“看來我們來得正好。”江戶川亂步雙手枕在腦後,惬意地靠在觀衆席座椅上,翹起二郎腿,開始欣賞起表演。
伏黑甚爾看到突然出現的武裝偵探社三人,心底猛地一沉。他迅速掃視一圈,周身肌肉緊繃,手不自覺地握緊天逆鉾。此時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若是再僵持下去,恐怕難以脫身。
況且,情報上也沒說她有領域,得找孔時雨把價錢翻倍。他狠狠地啧了一聲,滿臉的不爽。
愛良在舞台上還在繼續着表演,少女一躍而起,“Prism jump*「妖精少女」”
刹那間,一對翠綠且透明的翅膀從她背後舒展而出,宛如新生的羽翼,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愛良如林間的精靈,在場中輕盈地飛旋一圈。所過之處,點點璀璨光芒彙聚成一圈粉色愛心緩緩飄落。當這些愛心輕觸到觀衆席上的衆人,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幸福且陶醉的神情,仿佛被注入了溫暖而甜蜜的力量 。
伏黑甚爾犬齒咬破舌尖,在鐵鏽味中清醒過來,眼前的黑色短發女子像破碎的鏡子般漸漸剝落——她唇角的笑意還凝固在空氣中。
這個領域竟然是侵蝕精神類的嗎……
他忽然扯出嗜血的獰笑。特級咒具驟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鎖骨,劇痛還未襲來,下一秒他的身影在虛實之間閃爍如老式投影儀故障的雪花屏。消失在了領域之中。
領域内粉色的愛心光點仍在飄落,武裝偵探社衆人臉上的恍惚神情在伏黑甚爾離開後也陸陸續續清醒過來。
"真可惜呢,我都已經準備踏入三途河,感受那别樣的甯靜了 。"太宰治滿臉寫着遺憾,微微仰頭,仿佛真在惋惜錯失的“死亡體驗”。
與謝野晶子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額角青筋微跳,幾步上前,作勢要揪太宰治的衣領,厲聲喝道:“你這家夥能不能給我好好敬畏生命,别整天把死挂在嘴邊!”
中原中也環顧四周,一拳砸在掌心,滿臉懊惱,咬牙切齒道:“啧!竟然讓那個家夥跑了,可惡,下次絕對不會放過他!”
春音愛良揮動着背後透明的綠色翅膀,像一隻輕盈的小精靈從舞台上飛了過來。她穩穩落在衆人面前,眼中閃爍着欣喜與關切,長舒一口氣道:“大家都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愛良的領域居然還能這麼用…”江戶川亂步一手托着下巴,食指輕敲臉頰,咪起的眼睛微睜,貓瞳裡滿是思索的光芒。
春音愛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嘴角上揚露出腼腆的笑容:“嘿嘿,當時太着急了,其實我也沒想到它會變成這樣。”
話說,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
解除領域後,愛良才驚覺地上還躺着一人。“對了!這裡還有個快斷氣的人!”她的聲音中滿是焦急,剛剛的戰鬥讓她暫時忘卻了這一茬。
與謝野晶子見狀,立刻快步上前,發動異能:“請君勿死。”柔和的光芒從她掌心蔓延開來,包裹住地上的傷者。
黑色長發的男子悠悠轉醒,正是蘭堂。他虛弱地倚靠在廢墟石塊旁喘息。暗紅圍巾随咳嗽顫動,金綠異瞳倒映着衆人逼近的身影。
“救我?何必呢。我的使命早已失敗,活着也不過是個笑話。”蘭堂躺在廢墟上,臉色蒼白。
“呵,你就想這樣輕易尋死?”中原中也一聽這話,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幾步上前,雙手緊握成拳,周身的重力異能似也受到影響,隐隐翻湧。
“關于‘荒霸吐’的事,你還沒交代清楚,别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他緊緊盯着蘭堂,仿佛要從對方的眼神裡挖出所有秘密。
蘭堂慘然一笑,金綠色的眼眸中滿是空洞,他的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八年前的那一天,我與我的諜報員同伴一起潛入了這裡……”
衆人靜靜地圍在他的四周,沉默地聽着他将自己沉重的過往傾訴出來。夕陽的餘晖穿過破了洞的牆壁,在廢墟中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衆人神色凝重,唯有廢墟外偶爾傳來的風聲,輕輕拂過這片寂靜之地。
蘭堂頓了頓,喉結滾動,繼續說道:“中也君…你如此強大并不是因為你是荒神,而是因為你是個人類。”
中原中也微微一怔,随即緩緩扭過頭去,片刻後,才低聲說道:“多謝。”聲音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太宰治則在一旁伸了個懶腰,臉上帶着一抹慵懶的笑意:“好了,事情解決了,我也該回去了。”
他慢悠悠地擺擺手,轉身準備離去,嘴裡還不緊不慢地說道:“蘭堂先生,我準備回去向首領複命,放心,我就當你已經死了。”他微微側頭,眼角餘光瞥向蘭堂,似笑非笑,“不過嘛,你可得躲好點,不要被森先生發現了。”
“太宰先生!”愛良叫住他,小步走上前:“我口袋裡的竊聽器是你放的嗎?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