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喜歡呀。"愛良笑着握緊他的手,試圖把這隻冰冷的小手捂熱,"大野狼站在門前又吹又撞,可老三的磚房紋絲不動…"
尾崎紅葉原本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看來這個任務對于愛良來說并不是難事。
“紅葉姐,我能帶久作出去嗎?”愛良突然擡頭,眼中滿是懇切。
尾崎紅葉下意識皺眉:“不行,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想讓愛良受到裡世界的污染,“這孩子太危險了。”
“沒事,紅葉姐,我會好好把他帶在身邊不讓他亂跑的,主要是這孩子髒兮兮,我想帶他去洗個澡。”
愛良使出終極技能——撒嬌大法,紅色的眼瞳水潤潤地,讓人無法拒絕:“紅葉姐…”
紅葉妥協,豔麗的紅唇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好吧,晚上九點前把他送回來,我會派人保護你。”
……
愛良牽着洗幹淨後露出可愛面龐的久作踏出□□大廈。身後跟着氣鼓鼓的太宰治,像隻炸毛的黑貓。少年雪白襯衫領口歪斜,時不時踢着路邊石子洩憤。
愛良摸不着頭腦:“太宰,我有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騙子。”太宰治吐出兩個字。
愛良更疑惑了:“我對太宰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這下太宰治不踢石子了,别過臉嘟囔着往前走。
由于不能帶久作去人多的地方,且自己又不好在外活動,隻好把久作帶回家了。
“久違地和太宰一起逛超市…有什麼想吃的嗎?”愛良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太宰治答得毫不猶豫:“螃蟹。”
愛良低頭看着夢野,詢問:“久作,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久作搖了搖頭。
愛良思索,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應該都喜歡吃甜食吧,還好因為認識五條悟和江戶川亂步這兩個甜食重度愛好者,她家裡囤了不少。
挑了幾樣晚餐需要的菜,愛良便去排隊結賬。突然,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直接硬擠進來,排在了她前面。
愛良有些氣憤:“叔叔,你應該排在後面才對。”
男人低頭一看隻是個小姑娘,不屑地擺擺手:“我趕時間,尊老愛幼懂不懂。”
愛良攥緊拳頭,還未反駁,旁邊的太宰治笑出了聲:“大叔,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臉皮還這麼厚,希望你投胎路上也能這麼趕。”
大叔怒了,感覺自己臉皮火辣辣的,“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就在大叔撸起袖子準備推搡太宰治時,不知何時夢野久作松開了牽着愛良的手,大叔一個沒留神絆倒了面前的小孩。
小孩的膝蓋立馬見了血,愛良趕忙上前扶起:“久作!你還好嗎?”
大叔此舉被周圍看不過眼的人紛紛譴責,他隻好悻悻地跑到隊伍末尾。
太宰治看着裝模作樣擠出眼淚的夢野久作皺起眉,他走上前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立馬和我回去。”
久作沒有回答,隻是在愛良看不見的角度回他一個無辜的微笑。
在超市的小風波平息後,三人終于抵達愛良家。一路上,愛良掌心持續流轉的咒力,早已将久作膝蓋處的擦傷治愈,隻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
“铛铛!這個是我買的七喜齋新品,黑糖味的麻薯,久作先吃這個等我哦,但不能吃太多,等會還得吃晚餐。”說完,愛良囑咐太宰照顧好久作,就轉身朝廚房走去。
愛良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内,男孩緩緩勾起唇角,纖細的手指剛扯開玩偶後背的縫線,太宰治眼疾手快按住娃娃。
太宰治氣笑了:“果然還是把你封印在那裡比較好。”
“那個人讓她生氣了。”久作歪頭,星星眼裡翻湧着天真的惡意,"明明你當時也想動手吧?"
還未說些什麼,聽到動靜的愛良從廚房出來:“太宰,久作,你們在幹什麼?”
她的目光落在久作懷裡那個咧嘴的破舊娃娃上:“啊…久作很喜歡這個娃娃嗎,一直抱着,看來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不是,它是我的好朋友。”這個娃娃把他從地獄裡拯救出來。
他在那個名為“家”的地方受盡折磨,那一對男女隻把他當發洩怒火的工具,這個娃娃,是他出生為止收到的唯一的禮物。
“既然是好朋友,那就更要好好對待了。”愛良拿出随身攜帶的針線……
不久,愛良呼出一口氣,“完成了,美妙改造!”
隻見原本破敗詭異的玩偶變得煥然一新,外表醜萌醜萌的,仔細一看還有點可愛。
“怎麼樣,喜歡嗎?”愛良把娃娃遞給久作。
“喜歡!”久作的指尖反複摩挲着柔軟的新布料,像是怕這份溫暖會突然消失,猛地将娃娃緊緊摟在懷中。
他仰起頭,星星眼裡盛滿從未有過的光亮,“愛良姐姐,我也喜歡!”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愛良有些恍惚,有點想念弟弟妹妹們了…
“我也喜歡久作!”愛良回過神,眉眼彎成月牙,拈起桌上的一塊黑糖麻薯遞到少年唇邊,“那這個呢?要不要嘗嘗?”
麻薯剛觸到舌尖,香甜的滋味便在口腔裡化開。久作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嘴角沾着碎屑,聲音裡帶着藏不住的雀躍:“這個,我也喜歡!”
“不公平,我也要愛良喂我,啊——”太宰打開愛良在超市給他買的蟹肉罐頭,湊到愛良身邊張大了嘴巴。
愛良額角暴起“井”字:“…太宰,你是15歲不是6歲。”
“愛良姐姐,是我的。”夢野久作仰起頭朝太宰治投去挑釁的目光。
兩人幼稚的比拼一直到了飯桌上,太宰治剛得意洋洋地咽下愛良夾的蟹肉,就見久作捧着碗眼巴巴湊過去,愛良立刻又給他夾了塊炖排骨。一來二去,兩人你争我搶,非要比出愛良給誰夾的菜更多。
夾在中間左右端水的愛良,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又是心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