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魯諾·喬巴拿需要生活費和學費。
他媽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繼父同樣在外面花天酒地。
孤獨與被無視是喬魯諾至今為止的人生常态,他已經習慣并且不再如幼兒時那般輕易陷入恐慌。
這個孩子在心性上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早熟與堅強。
但、客觀來說他仍然是個孩子,這意味着他無法像成年人那樣依靠勞動養活自己,他仍需要母親的供養才能維持基礎溫飽。
母親并不關心他,喬魯諾很早便認清了這個現實,他已經不再為此感到難過了。
他并不怨恨自己的母親,至少汐華女士從不打罵他,她隻是任由他存在,然後視他為不存在。
喬魯諾不知道母親在哪裡,她常去的酒吧旅店Club都沒找到人,最後是酒吧的老闆看不下去才建議他去賭場找一下,因為他母親又結識了一位願意為她一擲千金的男士。
果不其然,喬魯諾混進賭場便看到了非常快樂的母親,她是位過分美麗的女性,永遠有人愛她。
喬魯諾希望母親能給他錢,他幾乎能猜到母親看見他時的表情了。
那個眉眼豔麗的女人并不會把他放在眼中,也許她會嗤笑一聲然後像以前那樣不耐煩的把鈔票丢給他,而他從不在意。
她不情願給錢,但她總會給的,盡管那更像在打發一隻寵物狗。
可是喬魯諾還沒有走向母親,一個奇怪的男人從他身邊經過,氣味非常詭異。
喬魯諾下意識看了過去,随即便被另一邊的動靜吸引了,因為那個人他印象深刻。
曾經見過一次的姐姐快速後仰一拳擊倒了那個奇怪的男人,她很強大。
原來她打人是這個樣子,喬魯諾終于見到了上次被她護在身後沒能見到的場景,她身邊的人就是同伴嗎?
更讓他驚訝的是那個從她身後浮現的寶石人形,那是無比純粹的力量象征。
小孩的視線逐漸模糊,他變得昏昏欲睡,隻記得那個面部逆十字的人形“看”向了他。
再次醒來時喬魯諾躺在花叢裡,他迷糊的爬了起來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男孩沒有慌亂,而是下意識去尋找有沒有人在,至少能幫助他了解現狀。
他輕手輕腳開始觀察,很快就被坐在台階上的背影吸引視線,那頭仿佛會發光的燦爛金發披在她背後。
見過一次的姐姐在和貓玩,喬魯諾對貓的感覺還行,因為動物們從不對他散發惡意。
原來她平時是這樣的,男孩心想,她也是一個人安靜的待着,而且她看上去并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喬魯諾知道自己該去找母親了,但他還想留下再待一會,那隻貓一次也沒得到回應不還是留在她身邊嗎?
不、不對,喬魯諾突然清醒了一點。
他的母親叫什麼名字來着?母親的臉長什麼樣?為什麼他的記憶有些不清晰?他又遇到了什麼?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是來找母親要生活費的,喬魯諾記得這一點。
不能輕舉妄動,一定是發生了自己無法理解的事。
喬魯諾選擇輕輕靠近,但沒有離得太近,他擔心随意走近會被當成敵人打,他很确定自己挨不下對方一拳。
幸好她看到了他,而且不打算打他。
“是喬魯諾啊,不對。”
月良收着力氣拍了下貓頭讓它先走開,聽完他的來意後她沒有允許男孩靠近。
她聽不懂喬魯諾語焉不詳的話,而是覺得有人假扮。
“你先别過來,告訴我上次見面還給你的裡拉有多少?”
“……七千,還有那裡面的東西。”
“不了,這個就别說了,我相信你。”
見喬魯諾回答無誤月良才允許他過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然而她沒有聽到猜測中的任何可能性,男孩翠綠的眼中滿是堅定,他直接丢出自己的判斷。
“月良姐姐,我懷疑這裡是幻覺。”
他确認對方并不當他開玩笑才繼續說出自己的分析:
“今天早上我是要出來找母親要生活費的,但是我卻見到你了,這很奇怪,因為我從來沒來過這裡。而且我還發現自己的記憶不是很清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月良終于注意到反常了,她應該早就去賭場而不是還留在這裡。
最重要的是那隻貓從來沒那麼溫和的蹭過她,它每次都是先打完她一頓才趴下。
這次竟然沒打人,這很反常!
“确實,我的記憶也有點模糊,幻覺嗎?肯定有人攻擊了我。”
月良仔細回憶過去的事,有些東西似乎被糊住了,她沒管喬魯諾可能會聽出什麼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