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鏡頭。”
車主的話讓葉奈回過神,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反比了個剪刀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易行知的注視下,自己搭人肩膀的手會突然放不下去,那種奇怪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又來了。
拍完照,葉奈若無其事地走向易行知:“你找好東西了嗎?”
“沒有。”易行知也走近了幾步,“你呢?”
“找了輛車。”
易行知還沒什麼反應,四周的人一聽,比他激動多了,紛紛揚言不能讓他輸了,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出謀劃策。
“我讓我爸現在把他的勞斯萊斯開過來,還來得及嗎?”
“我把家裡的房本拿來行不行?但我家有點遠,誰住得近一點?”
“我家近!但我是租的房子,要不我試試聯系房東把房本帶過來?”
葉奈都聽懵了,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能為易行知做到這種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你給人下蠱了?”他小聲問。
“剛應他們要求唱了幾句。”易行知說,“就是上期那首《芒》。”
難怪,那跟下蠱區别也不大。
易行知正回應路人,葉奈接到了節目組的通知,車鑰匙不能作為判斷價值的依據,必須把車開過來。
“這合理嗎?”他皺眉問。
裴澤從旁邊路過,恰巧目睹了這一幕,幸災樂禍道:“很合理啊,車鑰匙又看不出是哪款車,怎麼評估價值?”
“你哪頭的?”葉奈冷眼睨他,“還敢說你不是卧底!”
“哎呀,我給忘了!”
“忘記僞裝了?”
“不是,我忘了跟你一隊了。”裴澤有點心虛,不過很快又硬氣起來,“但也不好說,現在是個人戰,說不定你是卧底呢,我幫了你反而害了我們隊!”
葉奈都快被他氣笑了,索性不再理他,轉向車主道:“方便把車開過來嗎?”
“我倒是沒問題。”車主道,“但是這邊禁止車輛駛入,車隻能停在外面。”
“聽到了吧?”葉奈對着跟拍攝像說,“不是不想在這兒驗車,是确實沒辦法。”
與導演組确認過後,攝像師執着道:“但規則就是把實物帶到現場來才可以的。”
葉奈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情,卻見攝像師正湊近想拍他此時反應的特寫,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非得堅持那狗屁規則,而是為了制造噱頭故意刺激他。
行,搞效果是吧?
葉奈沖着鏡頭脫口而出:“節目組好像有大病,叫導演自己來搞定!”
攝像師原本還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被他涼涼地掃了眼,當即不敢開口了。
局面正僵持不下,易行知忽然道:“兩個辦法,要麼節目組派個人去停車場驗車,要麼請車主出示汽車照片之類的證明。”
葉奈一怔,沒想到他會在這時提出解決方案,見攝像師還不吭聲,追問道:“行還是不行,給個準話?”
他雖然是在詢問,語氣卻仿佛在說“這要是還不行别怪我真的翻臉”。
跟拍攝像又跟導演組商議了一陣,道:“提供看得出具體車型,且能證明車主身份的證件或照片也是可以的。”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葉奈等的就是這句,拍了下易行知的胳膊表示感謝,然後跟車主協商出示的證件去了。
裴澤趁他不注意,把易行知拉到一邊,小聲道:“葉奈絕對是卧底!”
“為什麼?”易行知問是這麼問,神色卻并不好奇。
“首先,我不是。其次,我覺得你肯定也不是,因為你一直在幫他。”裴澤道,“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他是。”
“哦,所以呢?”
“所以?”裴澤不明白他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激動道,“所以你被他騙了呀,不能再繼續把他當隊友了!”
“但是從籃球賽來看,他比你的團隊貢獻大多了。”易行知客觀評價。
裴澤一噎,反駁道:“那是他為了博取信任的計謀!你得相信我,我真不是卧底!”
“我持保留意見。”易行知不再與他争辯,轉身就準備繼續搜尋目标。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說白了還是不相信他。看來隻有做點什麼讓易行知明白,他倆才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裴澤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葉奈是第一個回到檢驗點的,距離倒計時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他決定去打探一下其他人的戰況,如果真有勁敵,也還有調整的機會。
雖然公園占地不小,但在這裡尋找别的嘉賓并非難事,隻要奔着人多的地方去,或者稍加打聽,就能找到他們的蹤迹。
葉奈很快就找到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