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尉此言一出,立即對上周圍老師、同學、家長的憂心目光。
見狀,祂回想起方才導引室儲備魂力的消耗速度,不免慶幸自己前期儲備足夠。
不然,若按照乙級天賦正常消耗準備,縱是作出一定富餘,也難以應對方才的消耗。
而覺醒時的補充效力,對于先天不足之人而言,是無法複刻的。若因自己準備不足,導緻學生留下遺憾。即使外人未必清楚其中關節,他也難以自我原諒。
此中秘辛明靈王自然了解。
在覺察到導引室内魂力消耗已遠超乙級圖騰覺醒所需,卻依舊充盈之後。
祂對徐公瑾的盡職極為滿意,知曉此人履職并非敷衍了事之輩。
徐公瑾盤算過後,定下心來,又對衆人安撫道:“諸位也不必太過憂心。為了籌備本次程煌同學的覺醒,導引室内魂力儲備十分充足,足以應對如今所需。既由此契機将程煌同學體内虧空暴露,正好可以一并填補。于程煌同學而言,也算是因禍得福。”
待到導引室内那陣威壓漸漸平穩,祂們逐步适應,明靈王率先穿門入内。
徐公瑾見狀,同衆人招呼一聲,也随即跟上。
因導引室承擔的特殊功能,其所镌刻禁止靈體穿越的陣法自然并未開啟。是以,祂們二位并未開門,直接穿牆而入。
明靈王身為涅槃境英靈,甫一進到導引室,就引起了程煌的注意。
抛開面前這位英靈滿身威嚴氣勢不談,僅憑其身着一襲紫袍,程煌也能明白來者地位遠在方才那位徐校尉之上。
他正要開口招呼,卻見這位前輩,神情驚異地盯着自己掌心,嘴唇翕動卻無未發聲。
先前,就在明靈王二位感受到導引室内儲備魂力快速流逝之時,程煌昏沉的神識,陷入了遠超自身流逝的溫熱氣息的包圍。
程煌在懵懂迷糊中,感受到了自身空乏的識海逐漸充盈。他的意識在識海之中蘇醒,這是十幾年的程煌首次内視。他卻意外地發現自己識海驚人的浩瀚,遠超書中描述常人的十倍不止。
他發覺自身的意識體在識海之中毫不起眼,仿若滄海一粟。先前流露出的溫熱氣旋,于廣闊的識海而言,也不過是涓涓細流。
程煌大概明白了,自己先前一直精神不濟,除了早産造成的先天不足以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己微弱的精神力,難以撐起如此龐大的識海空間。
而自己的意識空間,之所以如此巨大。程煌猜測,應當是與自己兩世為人有關。
如今借助導引室内的儲備魂力,填補了識海中長久以來的空虛。如此海量的魂力,雖然尚未完全被程煌完全掌控,但也讓他的精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
程煌帶着一種餍足的情緒,真正的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正好捕捉到明靈王進入導引室的身影。或許是因為識海充盈的關系,程煌能夠分辨出對方正處于隐匿狀态,但眼中的靈體形象卻無半點缥缈模糊之感,竟是同生人一般無二。
程煌自然也沒有錯過明靈王目光聚焦之處,他忽然發現自己手上,原本溫熱氣旋與禦靈寒氣交融後凝結之物,已然成長為一方巴掌大小的玉印。
玉印質地細膩,色如羊脂,光澤内斂。
玉印上方一異獸形象盤踞為鈕,其頭似虎,上生獨角,龍身而獅尾,蹄若麒麟,一對耳朵大如蒲扇,一雙神目閃爍幽光。雖是溫潤白玉鑄就,卻透着威嚴肅穆。下面印體兩寸見方,高約寸許,四方端正。
玉質印章置于程煌掌中,沉甸甸的,頗具分量,絲毫沒有即将消散的迹象。
注意到面前這位英靈的神色,程煌正在盤算,應該如何搪塞過去。
隻是,還未等他開口編造,室内便有一道滿是震驚的聲音響起:“天授印!”
原來,此時徐公瑾也已出現在導引室内。祂跟在明靈王背後,視線恰好被遮擋,并未将室内情況看得真切。
注意到明靈王身形頓在前方,未有言語動作,徐公瑾便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準備向程煌表明明靈王身份。
隻是當他看到城隍手中所托之物時。原本想要介紹的話語被堵在口中,轉而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
程煌當即一愣,他自然知道徐校尉所說天授印,應當就是自己手中之物。
他屬實沒想到,此物竟然還有正式名稱。
“不知這天授印有何說法?”程煌站起身,将玉印托到二位英靈面前,問詢道。
至于原本被他用來冒充圖騰覺醒的禦靈遊魚,卻是被場内三位不約而同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