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宰治早就注意到了，自從他們下了電梯開始，牧野冬的狀态就一直不太對。

時不時的出神，站在原地發呆，每次回過神後狀态都不太好，身子細細顫抖，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牧野冬往常都不讓他搭肩膀，但太宰治剛才去查看他的情況，就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卻毫無反應。

狀态真的很不對。

“沒事...”

眼鏡上有些霧氣，牧野冬眨眨眼鏡，發現看不清前方，他摘下眼鏡，撩起衣服擦拭鏡片。

腦袋垂下，讓太宰治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時間，走廊裡隻能聽到布料之間的些許摩擦聲。

沒一會兒，牧野冬将眼鏡戴回臉上，擡頭看太宰治。

“抱歉，走神了。”牧野冬說着，轉頭看向面前的門問。

“這門能打開麼？”

“能。”

太宰治邊說着，朝門那邊走去，繼續開鎖。

他本站在門前，一邊開門一邊與牧野冬說話。牧野冬不愛搭理他，但也不會一直不說話。

當說出的話半天沒得到回答，太宰治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這才起身去到牧野冬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鎖孔被擰動的聲音響起，咔嚓咔嚓，牧野冬轉頭看向前方的路。

猶豫了下後，他抿了下嘴，擡腳朝前走去。

眼前場景與方才眼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半圓的走道盡頭一個走廊，兩邊都是如此。

走道兩邊的門框上都是感應闆，沒有孔鎖。

走到過道一半路程，牧野冬緩緩停下腳步，一切都與夢裡一模一樣，要是再往前走...

牧野冬瞳孔一縮，快速轉身往回走。

“太宰！”

擔心太宰治會開了門自己一個人先進去，腦海中閃過深紅到泛黑的濺血漬，牧野冬邁大了步子。

大步跑回去，快到拐角，視野逐漸開闊，看到那個身影仍在門口，牧野冬松了口氣，放慢了腳步。

“太宰。”

牧野冬又叫了他一聲。

以為牧野冬嫌他慢，太宰治擡頭看了他一眼，手裡動作不停。

“着急了？别急别急，馬上就好。”

幾乎是話語落下的瞬間，門打開了。

太宰治直起身子，正要轉頭看向身後。

背後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對方似乎與他貼的很近。

“我先進去。”

對方說着，不等他回答，率先走進房間，唯留太宰治在原地愣神。

白皙的大手擡起，不甚溫柔搓搓耳垂，與綁帶相接連的脖頸處隐約透着薄紅。酥麻自耳朵而下，傳遍全身。

太宰治是遇到什麼情況都能以泰然自若自持的。

這時候卻被這從未有過的感覺鎮住，不知如何是好。

“搞什麼...”

嘴裡嘟囔着，聽到房間裡越發輕的腳步聲，太宰治不再猶豫，也跟着進入門裡。

他腳步輕快，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唯有薄紅的耳尖出賣了他，向旁人昭告他的不平靜。

索性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因此，無人看到他稍顯狼狽的模樣。

進入房間，所見布局也一模一樣，牧野冬摸索着将燈打開，徑直朝裡走。

看到盡頭的衣山，宛如什麼物體炸開，到處都是深紅色接近于黑色潑濺狀血漬的壯觀景象，牧野冬心中一顫。

腳步聲從背後傳來，牧野冬轉頭看去，太宰治進來了。

視野中，灰色櫃子的映襯下，白色的衣山格外醒目，更甚其中還有那樣種的色彩點綴其中。

一時間，太宰治也被衣山吸引了注意力，走到牧野冬身側。

“這是...”

震驚過後，太宰治嚴重閃過一絲流光，轉頭看身邊人。

“牧野，你...”

牧野冬作為一個以前生活順順利利，沒見過什麼黑暗陰霾的高中生，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居然沒有害怕。

牧野冬未注意到太宰治的欲言又止，注意力全然在面前的衣山上。

他記得...那小卡是在衣山後面。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一絲聲響，饒是如此，牧野也沒放松緊繃的精神。

隻見他繞過衣山，小心來到衣山裡邊，聞聲轉頭看他。

見牧野冬目光集中在衣山上，太宰治一掃那衣山，不甚在意轉過頭看四周，最後将注意力放在數量最多的櫃子上。

頗有耐心的将櫃子一個個打開查看。

太宰治本沒抱希望，哪成想還真找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有人似乎把他的身份卡忘記了，還有一個奇怪的...面罩？

之所以說奇怪，因為面罩在原本五官的位置都做了特殊加工。

‘嘭嘭’，敲兩下感受材質，太宰治發現遮住眼睛的透明隔闆特别厚實，這種材質，太宰治先前從未見過。

将面罩拿到臉前比劃，又上下翻轉了仔細查看。

牧野冬站在衣山堆後正要彎下腰，一旁傳來太宰治悶悶的聲音。

“牧野，你說，什麼情況下會用到面罩？”

被太宰治奇怪的嗓音吸引，牧野冬轉身看他。

乍一看，沒看到太宰治的臉，反而是看到一個奇怪的，土黃色的東西在空中，看不到太宰治的臉。

“太宰？”

牧野冬一愣。

透過面罩，看到牧野冬腳步匆匆朝他這裡走來，太宰治移開面具看他。

“好像沒什麼特别的。”

走近了看，見太宰治完好無損，面色正常，那奇怪東西正被他拿在手中，牧野冬松了口氣，放慢腳步。

接過太宰治手中奇怪的東西，回想起他剛才的問話，牧野冬不解。

“這是面罩？”

太宰治颔首。

“是吧？那要不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