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數學卷子,物理、化學、生物都是高分,英語卷子分數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就是語文差了些許。
莫澤謙翻了翻語文卷子,閱讀理解以及作文扣分嚴重,尤其作文偏題了。
可寫作也不是莫澤謙的強項。
他沒帶輔導書,這小孩除了語文外,沒有什麼值得輔導的。
莫澤謙把試卷放回書包内,坐了回去,低頭瞧了眼時間,勉強過去二十分鐘,他打算再呆十分鐘就走。
方家夫婦或許是對方聽夏疏于照看,對方聽夏的印象還停留在方聽夏成績不好的時候,以至于完全不清楚方聽夏平日的成績,但莫澤謙不打算多管閑事告訴方家夫婦。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回了條消息,莫澤謙琢磨怎麼說些感興趣的話題度過剩下的十分鐘。
莫澤謙很少接觸比他小五歲的人,在他眼裡,這個時期的孩子未成年,還在為作業煩憂,但多少清楚這時期的小孩喜歡玩遊戲。
莫澤謙有個表弟,小他五歲,每次見到莫澤謙習慣性扯着他說些遊戲手辦之類的,莫澤謙表面聽着,早已神遊外太空。
對于不感興趣的事,莫澤謙不會在意一絲一毫,隻是他的教養在那兒,不能甩開表弟坐在一旁。
現在也是如此,莫澤謙對方聽夏這個有些古怪的小孩并不放在心上,但受人所托又出于禮貌,他不得不提起些心神,解決剩下的十分鐘,以免氣氛太過尴尬。
對他而言,還坐在這兒,隻是為了交差。
莫澤謙考慮要不要以最新出的遊戲為話題,瞥了眼書架上的一些書籍,思索了會兒,道:“你喜歡天文?”
無人回應。
莫澤謙想着這年級的小孩或許不喜歡和不熟的人窺探他的喜好,又道:“作業都寫完了?”
還是無人回應。
方聽夏坐在書桌上,一動不動的。
“高三壓力會不會很大?”莫澤謙實在沒話找話,想了個很籠統的話術。
原本以為方聽夏還是如前幾次一般不發言不說話,偏這一回,方聽夏理他了。
“如果沒有話說,别勉強自己。”
“……”
莫澤謙覺得這小孩很敏銳,非常準确地捕捉到當下他的困境。
十分鐘差不多到了,莫澤謙站起身,“那我不打擾你做功課了。”
擡着腳,頓了一秒後折了個方向走到方聽夏書桌前。
莫澤謙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放在方聽夏桌子上,“我想你可能會喜歡吃這個。”再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内,方聽夏還是沒動繼續做自己的事。
幾分鐘後,方聽夏盯着桌子上的幾顆糖,終究伸出爪子拆了顆放進嘴裡。
到了睡覺前,桌子上的幾顆糖都被他給吃光了。
第二天上語文課時,方聽夏向朱惜文抱怨昨天晚上闖入他房間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答應爸媽要給我補習,我讓他翻試卷明擺着告訴他,我不需要他補習,偏他盯着我的語文卷子看了好久,他接下去該不會要幫我補語文吧……”
朱惜文用書擋着臉,嘴裡嚼着東西,“那你就不聽呗,你語文也不算太差。”
方聽夏抱怨完從校服褲子裡掏出幾張糖紙,遞給朱惜文,“你看看這糖是什麼牌子的?我昨天吃了,挺好吃的。”
朱惜文攤開皺皺巴巴的糖紙,嘀咕着,“我也沒見過,這什麼洋文,不像是英語,我拿手機掃一下。”
兩個人腦袋靠在一起叽叽喳喳小聲說話。
他們兩個是年紀第一第二的學霸,平常的課老師們都不會管,兩人不聽課成績照樣優秀,偏這堂課是兩人最弱的語文。
講台上的語文老師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拿粉筆丢了過去,“朱惜文!方聽夏!你們兩個人站起來講,這個詞在文中表達了什麼意思!”
上完晚自習後,方聽夏還在抄被語文老師罰抄的課文。
原本朱惜文也要罰抄,她晚上翹課去看演唱會了,整個晚自習方聽夏都得“獨守空房”。
方聽夏抄完收拾書包回家。
教室内都是住校生,在班上除了朱惜文,他對誰都不熟,沒和人打招呼匆匆出了教室。
剛出教室,方聽夏被人攔住。
有個女生紅着一張臉,想給他塞信。
方聽夏趕着回家,看也不看女生一眼,擡腳往校門口走。
到家後客廳的燈是暗的,主卧和側卧房門縫隙裡透着些光。
方聽夏比平常晚半小時回家,方家人也沒人察覺,有時候方聽夏會想,自己好幾天不回家會不會有人知道?
抛開這些有的沒有的,他快速放下書包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十分鐘後,方聽夏頭發滴着水出來,火急火燎打開平台直播,聽着直播内的專家說他們最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