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楊萍給他們兩人打電話生了一頓氣。

“我和小璟在廟裡等你們等了很久，結果你們這就回去了？都到山腳下了不上去？”

莫澤謙賠着笑臉，“媽，你是知道的，我不信佛神。”

“那你總該陪我，聽夏也總要陪着他哥哥，你們倆倒好甩手說不去就不去了！”

方聽夏在一旁乖乖解釋着，“老師，我體力不行爬不上去，學長陪着一起下去，是我的問題。”

楊萍在電話裡唠唠叨叨說着兩人，莫澤謙寬慰了許久才肯罷休。

之後方聽夏把行李推回房間留在公寓繼續住着，期間方璟總是上門帶着一堆東西找莫澤謙。

方璟說感謝莫澤謙對方聽夏的照顧，帶了許多特産。

“我弟弟發燒了他也不告訴我，以至于我最近才知道，我這個弟弟生病不愛告訴人，吃了藥就躺着，生病後總也不見好，辛苦澤謙了。”

莫澤謙把方璟帶來的東西随手放在一邊，臉上挂着往常對外的笑，“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兄弟倆不在一個市區後關系突然變得那麼疏遠，聽夏不太清楚你最近在做什麼，你對聽夏好像也沒有高三那麼關注了。”

方璟臉色的神情一頓，很快恢複原狀，“聽夏成年了，更不愛說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也很愁。”

莫澤謙目光變得探究，“你之前跟我說他離家出走你很擔心，怎麼和家裡人吵架後第一時間不去找他反而來我這兒？”

方璟神情不變，“家裡的事不好同弟弟說，不想讓他過多為難，我一個人苦就夠了。”

兩個人坐在客廳，方聽夏從方璟進來後就沒在客廳裡待過了，他嫌煩進了房間不出去，房間裡隔音很好聽不清外頭的動靜，他也不想聽兩人在說什麼，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兩人不去外頭，就算是去外頭約會總比在公寓讓他礙眼的好。

晚上吃飯，方璟也沒有走，他和莫澤謙面對面坐着，給方聽夏夾了些菜。

方璟半開玩笑地道：“我現在有些羨慕聽夏了，澤謙做的比我這個哥哥做的好多了，把聽夏照顧得很好，像是澤謙是聽夏的哥哥，我倒是成了外人。”

方聽夏不鹹不淡地瞥了眼方璟，繼續吃飯。

莫澤謙瞧着方聽夏，笑着道：“聽夏挺乖的，跟他好好說他都會聽，你待他好，他也待你好，有他這個弟弟其實挺放心。”

方聽夏夾菜的手一頓，隔了幾秒才嚼着嘴裡的飯菜。

方璟餘光掃着方聽夏，唇邊笑意不減，“那我倒要替聽夏謝謝你了，他多了個好哥哥。”

方聽夏吃完飯直接回了房間沒再出來過。

年初六的時候方聽夏接到了鐘治的電話。

鐘治在電話裡抱怨放假時間太少，他爸媽催他回去補課太緊，學習壓力太大了。

“我爸在外頭吹我能進重點大學，我媽說我考不上就去外國她有點看不起我，家裡親戚一個勁的施壓，我每天盯着錯題本都快要瘋了！聽夏你到底是怎麼學習的，為什麼你讀書看起來很輕松啊，能不能教教我。”

見方聽夏沒回答，鐘治隻好改了口：“聽夏，我離高考時間越近我心裡就越緊張，以前班上那群兄弟現在都進廠打工了，一個月的收入好像還可以，天天誘惑我，但我抵住了誘惑。聽夏，你能不能幫我補課？費用你随便提。”

“我爸媽為了我能安心學習給我在這邊買了一套二手房，我看了照片環境還行吧，畢竟是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