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的路上,莫澤謙在車内再次提起了方聽夏送的護膚品,“許久沒送禮物,一送就送了個護膚品套裝,真沒誠意。”
方聽夏反駁他,“可我聽說你每天都有人送你禮物,還缺我這一個?”
“缺,怎麼不缺?”
“貪心。”方聽夏嘀咕了一句,側頭瞧了眼正在開車的莫澤謙,試探着問:“這麼多人送你禮物,你最喜歡哪一個?”
莫澤謙沉思了會兒,笑着道:“喜歡特别的,有新意的。”
“那條你一直戴的圍巾呢?”
方聽夏不禁繃直身體,心髒跳動得厲害,“那條也很喜歡?”
莫澤謙的視線落在前方,嘴邊的笑意不減越發深:“喜歡,很喜歡。”
跳動的心髒逐漸恢複平靜,方聽夏藏起自己的失落:“哦。”莫澤謙還是那麼喜歡方璟。
莫澤謙聽見他的回答,也漸漸地不再說話。
六月份考試月,鐘治在進行最後的高考沖刺階段,方聽夏和朱惜文天天泡在圖書館複習多門課程,而莫澤謙需要跟着教授去外省做項目任務。
莫澤謙這一去就是半年,他擔心齊修竹騷擾方聽夏特地派了顧天流守着方聽夏。
顧天流家的公司内部正上演分權大戰,他肚子裡沒什麼墨水又幹不來勾心鬥角的事,非常樂意天天翹班跟着方聽夏。
隻是久了,方聽夏覺得這人話密又煩。
“聽夏,你澤謙哥說了,中午要按時吃飯,不能因為快要考試了就不在飯店吃東西!”
“聽夏,你澤謙哥跟我說你天天泡在這空調房裡會缺水,來把這瓶水給幹了!”
“聽夏……”
每天晚上九點多,顧天流雷打不動就拖着方聽夏回公寓。
公寓就隻有方聽夏一個人住着,鐘治回去考試考完試後不能回臨江市,起碼要等到成績公布填寫完志願才能回來。
方聽夏這陣子過得有些渾渾噩噩,什麼時候六月份過完了他都還不清楚,偶爾聽起顧天流說起莫澤謙,才恍惚發現莫澤謙已經離開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裡,鐘治分數出來了,擦邊上了南大的二線專業,順利被南大補錄後,鐘治就去外頭瘋玩,說是要開學前才回來。
方聽夏便收拾東西搬離鐘治的公寓,由于鐘治不在,方聽夏也就沒說。
他不光沒對鐘治說,朱惜文都不太清楚,以至于搬家當天顧天流才知道方聽夏要搬家,又啰嗦了好一陣子幫着方聽夏搬家。
“你說說你這個小屁孩,你澤謙哥的公寓不肯住,你朋友的公寓也不肯住,非要自己找地方搬出去住。”
顧天流拉着方聽夏的行李箱氣喘籲籲地上了五樓,“這地方還沒電梯……你說你圖什麼。”
方聽夏沒搭理他。
“嘿,你這小屁孩!你澤謙哥在話就多點,你澤謙哥不在,你就裝啞巴!你還對我有意見?”
方聽夏對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并不是針對顧天流,等到哪天顧天流哪句話惹得他不快了,才會毫不客氣地回怼。
方聽夏自己選的房子是南大老教師區的房子,便宜,空間比較大,隻是牆體看着年代久遠的模樣,被顧天流吐槽是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