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會議期間教授們的學生們會把會議上的零食點心光速消滅,好似蝗蟲過境。”
方聽夏忍不住笑出聲。
莫澤謙注視着他,繼續說:“上學期教授帶我們去參加研讨會,裡頭都是些高知,各種國際老頭都在裡面說着難懂的詞彙。”
“當時一師兄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端着盤子去拿餐,一下子帶回來四個盤子,每個盤子裝得滿滿當當,我都不清楚他怎麼拿回來的。”
“他去了五回,周圍其他六桌的東西加起來都沒我們桌上多,最後教授出來後看見桌上的東西一路遮着臉回去。”
方聽夏笑得喘不上氣。
“回去後教授一直在罵師兄,問他是不是沒吃過飯,罵我們也不攔着點。”
方聽夏好半晌才止住笑,“一個人拿四個盤子,他怎麼做到的?”
“不清楚。”莫澤謙攬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過去,“你也去試試練練手,下回就有經驗了。”
莫澤謙把方聽夏推了過去,方聽夏真就學着附近的人端着一個盤子,他擠了許久才搶到一個蛋糕,還是附近的女生看他搶不過好心給他的。
等他拿着戰力品去找莫澤謙的時候,看見莫澤謙旁邊的方璟。
方璟正和莫澤謙聊着天,兩人站在一塊兒很養眼,周圍的女生們紛紛看向他們,臉上挂着興奮的笑容。
“他們是不是一對啊?!”
“我聽彙報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個了,走到哪裡都一塊兒,可能是一對吧!”
方聽夏的笑容淡了些許,猶豫要不要現在過去,還是方璟先看到了他。
“你在這裡怎麼不跟哥說?”
方聽夏看了莫澤謙一眼沒說話。
“走吧,我帶你去認識其他教授,對你今後有所幫助。”說着方璟就要把方聽夏帶走。
莫澤謙走在方聽夏面前,擋住了方璟,“你認識的無非是藝術界的老師,聽夏不是學畫畫的,也沒必要認識。”
方璟即便被推拒了也不生氣,他的笑容像是焊在臉上的,“澤謙是覺得我學畫畫沒什麼用?媽也是這麼說我,她剛才還說許久不見聽夏,沒想到聽夏變得這麼厲害了。”
莫澤謙皺着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沒關系。”方璟的視線落在方聽夏身上,像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哥哥模樣,“聽夏,願不願意和哥哥一塊兒去?”
方聽夏望向别處,意思很明顯。
“好吧,我被嫌棄了。”方璟說得無辜,“那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這裡不好打車,聽夏别任性。”
方聽夏沒同意也沒拒絕。
方璟站在兩個人中間待了半個小時,最後被人叫走才離開。
下午五點多,朱惜文打電話催促方聽夏回去,莫澤謙也要回實驗室了。
莫澤謙陪着方聽夏去科惠的側門等車。
從這棟樓到科惠的側門還算近,步行大概十五分鐘就能到,方聽夏已經看見朱惜文的身影,他該離開了。
莫澤謙沒有過去和朱惜文他們打招呼,他擡着手細緻地幫方聽夏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天氣轉涼了,記得外出時多加衣服。”
方聽夏擡着頭望着莫澤謙的眼睛,“好。”
“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戴口罩,最近流感頻發。”
“好。”
“我十二月就回去了。”
“好。”
莫澤謙的睫毛纖長,往下看時總是顯得深情,方聽夏不自覺望了許久。
“記得……”
“嗯?”
莫澤謙失笑地搖頭沒有把話說完,他伸出手試探地抱住方聽夏,“注意安全。”
“好。”
“再見。”
“再見。”
莫澤謙松開方聽夏,方聽夏最後看了眼莫澤謙擡腳一步步往前走。
他一路都在想莫澤謙最後那句“記得”是要說什麼?可惜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