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惜文約方聽夏逛街,聖誕節要到了她想給段文峰買禮物。
商場全是和聖誕節相關的東西,就連服裝店也想方設法出聖誕節套裝。
朱惜文挑花了眼,拉着方聽夏抱怨:“有時候覺得送禮物太麻煩了,絞盡腦汁地想要送什麼他會喜歡。上個月剛給他買了他心儀的鍵盤,已經沒什麼東西可缺的了,這個月又要給他買,你說送什麼好?”
“你都不知道我還能知道?”
“也是。”
朱惜文逛了一個多小時,逛到腿都酸了才挑到合适的西裝給段文峰,結賬時她一臉幸福地說:“文峰一定會喜歡的,我記得我媽說過,送給喜歡的人西裝是最好的。”
方聽夏看着她,朱惜文離開家後很少提及她家裡的情況,現在下意識提及就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方聽夏順着她的話,幹脆把話題點開:“你現在和你父母家裡還有聯系嗎?”
朱惜文的笑容變得些許僵硬,她提着袋子和方覺夏走出了店裡:“前陣子我媽給我打過電話,她在電話裡罵我,罵完之後又說原諒我了,說我考的這個大學還不錯,以後畢業可以找個好老公,讓我畢業趕緊嫁出去。”
“我跟她說我有個男朋友,處得還可以,畢業後就打算結婚,她問我家庭條件怎麼樣,我跟她說完後她又開始罵我,罵我白眼狼,罵我不知好歹,罵我不管親生的弟弟。”
朱惜文的神情是恍惚的,她陷入了某種記憶中,方聽夏拍着她的肩膀帶她往前走到休息區的凳子上坐下。
“其實我知道,她讓我早些結婚隻是為了彩禮,彩禮能讓我賣個好價錢給我弟弟。這麼多年了,她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我其實盼望過我是她撿來的,這樣可以少怨恨她一些,但她堅定地告訴我,我的的确确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從出生到我三歲一步都沒離開過,我弟弟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每次說完她的眼神暗示很明顯,讓我知道感恩。”
朱惜文靠在方聽夏的肩膀上,難過地道:“聽夏,我不敢把這些話告訴文峰,我怕文峰瞧不起我,隻能和你說。”
“我以前很想離開家,想快點賺錢,我每次過節時文峰偶爾要回家隻能我一個人過,走在路上看見周圍一家人坐在一塊兒,我又會在想,其實不需要鬧到這麼僵,她畢竟是我媽媽,又有些後悔。”
“可我每次和她打電話,後悔的心态瞬間消失不見,我會覺得慶幸。”
“兩種思想折磨着我,我也不能和文峰說。”
方聽夏握着朱惜文的手道:“惜文,我們都要往前看。”
送朱惜文去公交車站後,方聽夏回了商場,他去了一家男裝店買下了他看中了好幾個月的一條男士圍巾。
方聽夏告訴朱惜文要往前看,他也要往前看,他要忘記過去難堪的平安夜,他要勇敢一次。
平安夜這天顧天流在學校附近的别墅舉辦一次派對,來的人很多,各個系院的人都有,方聽夏頭一次沒有拒絕顧天流的邀請前去赴約。
顧天流知道方聽夏要來,親自去門口迎接他,見方聽夏穿着他特地為他挑選的羽絨服很是驚訝。
“你不是說這件衣服太麻煩不樂意穿?你今天怎麼又穿了,發型還梳得有模有樣的,怎麼着你今天要表白?”
方聽夏擡眸看他,确定顧天流在開玩笑後道:“你拿着玫瑰花做什麼,你要向我表白?”
顧天流臉有些黑,“誰會和你這種不解風情的木頭告白,這玫瑰花每個人都有份,是我精心安排的一個小活動,你要是看對眼了誰直接送給她,相當于告白了。”
方聽夏一頓下意識抓着書包肩帶,“不用了。”他準備了。
顧天流奇怪,“不要就不要,我知道你肯定不要,但你好端端的為什麼還背個書包?今天是來玩兒的,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