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流繼續說着:“齊修竹在學校裡橫行霸道全仗着他這個小叔,他是我們家最大的合作夥伴,他在美國開了家全球最有影響力的風投公司,控制着将近全球一半以上的資金,就連你澤謙哥的老爹都不太敢得罪他。”
“哦。”
“以後齊修竹騷擾你,你還是忍着吧,看樣子他小叔最近回來休假了,等他小叔走了,我再幫你出口氣。”
“哦。”
“聽夏,你千萬千萬别去惹齊慈,他……他是個很可怕的人。”
這天過後,方聽夏生了場大病,他每年這時候幾乎都要生次病,但這次他起床都費勁隻能向系裡請假半躺在床上敲代碼。
朱惜文白天來看着他吃藥吃飯,她很奇怪方聽夏比以往沉默良多,在她的逼問下方聽夏告訴她平安夜那天的事。
朱惜文聽後沉默良久才道:“你确定那條圍巾是方璟送的?”
方聽夏咳着嗽啞着嗓子道:“是。”
“我記得你說過你高三時你家保姆進出過你的房間,會不會是……”
方聽夏道:“我問過。”
在方聽夏準備存錢買圍巾時接到過他家保姆的電話。
那阿姨的兒子數學成績下降了,詢問方聽夏有什麼适合她兒子的輔導書。
方聽夏推薦了一兩本,阿姨又問起了方聽夏在外的生活情況。
兩人說了會兒,方聽夏談起了高三那年平安夜的事。
“圍巾?我當時以為那條圍巾少爺你不要了,所以我給我兒子了。”
方聽夏喝了一口水,嗓子還是幹澀疼痛,他咳嗽了好一陣子對朱惜文道:“打完電話後,阿姨給我看了照片,照片上的确是和莫澤謙一樣的圍巾,那條圍巾的确是我的,上面還有購買的單子。”
朱惜文抱着方聽夏,“沒關系,他不适合你。”
方聽夏“嗯”了一聲,“惜文,我沒再難過,真的。”他習慣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莫澤謙對他沒那個心思,對他隻是出于同情把他當做弟弟一樣的看待,是他在不知不覺迷失了方向,這次也終于清醒了。
朱惜文走後,顧天流接朱惜文的班,看着方聽夏吃飯喝藥。
顧天流坐在方聽夏床邊唉聲歎氣的,“最近也太多人感冒了,老莫也感冒了,我跟他說你感冒到起不來床,他也隻是淡淡‘嗯’了句,你們又吵架了?”
方聽夏愣了愣才搖頭,“沒有。”
“那他怎麼對你态度這麼冷淡?難道是和方璟告别失敗了?不可能吧!”
方聽夏側過身不想聽顧天流八卦。
半個月後方聽夏回學校上課,他下課後在路上遇上了莫澤謙。
莫澤謙看到他走過去打量他的面色才道:“感冒好了?”
方聽夏也看着他,點頭:“你呢?”
“隻是個小感冒。”莫澤謙笑了笑。
兩人半個月沒聯系彼此間仿佛生疏了許多,換做之前,莫澤謙會領着他去食堂或者去校外吃飯。
方聽夏想着可能他在無意間惹莫澤謙不開心了自己卻不知道。
正要試探着問,側頭瞧見方璟過來了,方聽夏想着可能莫澤謙和方璟早有約了,于是他對莫澤謙道:“那我先走了。”
莫澤謙沒有挽留,“好。”
兩人默契地擡步擦肩而過。
走出去許久,方聽夏才回頭看莫澤謙一眼,他想這是他們彼此間最恰當的距離,他不該再走向莫澤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