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謙，真是麻煩你了這麼照顧方聽夏！方聽夏，還不快點謝謝你澤謙哥！”

方聽夏根本不想搭理蘇葉，他扯了下莫澤謙的衣袖，莫澤謙順勢彎腰。

“我想喝水。”

“好。”

莫澤謙倒了杯溫水遞給方聽夏，又倒了兩杯給剛進來的客人，他清楚方聽夏不想和方家人交涉，自己替方聽夏回答：“聽夏在學校總是一個人，我和他關系好，不用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

蘇葉略微尴尬地接過水，明明她和方璟才是方聽夏的親人，現在反倒他們像是客人。

“還是要感謝澤謙的照顧，我帶了些水果和茶葉，水果是那些時令的水果，不知道澤謙喜不喜歡吃，茶葉澤謙一定要收，是今年剛出的黃山毛峰，品質極佳。”

蘇葉大包小包地進病房，知道的是來看她小兒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特地見莫澤謙的。

莫澤謙沒說收，也沒說不收，他三心二意地應付着蘇葉，全部的注意力在方聽夏那兒。

方聽夏見他們說話，自個兒拿着昨天朱惜文帶來的橘子就要剝被莫澤謙拿走了。

莫澤謙把橘子放在茶幾上用濕紙巾擦着手再剝開橘子，手上沒閑着嘴也沒閑着回蘇葉剛才說的話，“我父親這陣子出差，您要找他恐怕得下周。”

方聽夏用手撐着臉頰望着莫澤謙，這人是怎麼做到一心二用的。

他看了一陣子察覺另一道目光，側頭一掃，視線與方璟相撞。

方璟從進門後沒怎麼說過話，他視線直視着方聽夏，眼神意味不明。

蘇葉與莫澤謙兩人聊了半個小時，蘇葉忽然說要去找方聽夏的主治醫生，莫澤謙陪她去，病房裡留下方聽夏和方璟兩人。

方聽夏吃着莫澤謙給他剝的橘子，吃着吃着他伸直了手背瞧着被剪得很短的指甲，想着那麼短的指甲剝橘子的确費勁。

指甲是昨天莫澤謙特地拿剪刀給他修的，一邊修一邊指責方聽夏把指甲修得奇形怪狀。

方聽夏鼓着臉本想說莫澤謙以前說過以後都要幫他剪，但這話不太适合他們就忍住了。

方聽夏認真吃着橘子，腦子裡胡思亂想，冷不丁聽見方璟開口，“傷好了？”

病房外一群小孩又開始瘋玩，方聽夏漫不經心地吃完最後一瓣橘子擡起頭漫不經心地道：“你遺憾齊慈沒有徹底毀了我吧。”

齊慈各種明的暗的暗示，他再不明白其中緣由怕是真的蠢笨。

方璟沒打算藏着掖着，他又露出在人前僞善的笑，“我的确想毀了你，可惜啊，齊慈他太沒用了。”

方聽夏冷漠的聽着，他始終不懂方璟對他的敵意，“你不怕莫澤謙知道後對你失望？”

方璟仿佛聽到好笑的笑話，“你可以試試。”

兄弟倆的談話沒有持續多久蘇葉就回來了。

蘇葉回來後以一個母親的口吻詢問方聽夏還缺什麼，方聽夏始終淡漠地對待蘇葉，蘇葉見她來這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多理會方聽夏，帶着方璟告辭離開。

病房裡又剩下方聽夏和莫澤謙兩個人，氣氛松快了不少，莫澤謙真給方聽夏找來了本故事書學着大人給小孩講故事的語氣念給方聽夏聽，逗得方聽夏捂着肚子趴在床上憋着笑。

正準備再念一篇，莫澤謙接了個電話後要趕回學校去。

“我大概兩個小時後回來，晚上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帶。”

方聽夏坐直身注視着要離開的莫澤謙，“我都可以。”

他看見莫澤謙大衣下放着的格子圍巾，那條莫澤謙戴了許久他嫉妒了許久的圍巾，表情未變地道：“小心路滑。”

莫澤謙唇角牽起一抹淺笑，“我會早點回來。”

方聽夏目送莫澤謙離開，在莫澤謙走後，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抹平，重新躺回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