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秦花了不少功夫才聯系到韓恭。

要知道B市距離D城距離可不遠，要找到一個年級相仿，而且和淩辛在一個學校的人是何其不容易。

不過相比如淩辛問他要的三萬塊來說，不值一提。

一個學校有好學生就會有壞學生，雖然明禮中學是第一中學，招生起分線高的吓人，但既然淩辛能被塞進來，自然也有一兩個混子用同樣的方法被塞進明理的，韓恭就是其中之一。

韓恭中考的時候就像是被人奪舍了一樣，拼了一把，竟然超了普高分數線不少，他爹就想着既然兒子那麼努力了，他這個老子也努力一把，給學校捐了一個圖書館，成功把韓恭給送進去了。

被送進去的韓恭并沒有如他爹所願那樣改過自新好好學習了，中考的那勁一過，他整個人如同脫了缰的野馬一樣徹底放飛自我了，開始整日整日地在外玩絲毫不着家，因而結識了不少狐朋狗友。

像他們這種混子都有一個社交圈，甄秦就是通過這個社交圈找到的韓恭。

彼時韓恭正坐在人煙稀少的小巷子裡，度着自己的賢者時間。

坐了一會後，徐子墨對門破舊的屋子裡走出來，他比韓恭大那麼兩年，因為家裡窮，已經早早辍學出來讨生活了。

因為早期的營養不良，他長得十分瘦小，看上去比韓恭還要小一點，韓恭輕輕松松就能把他整個個人給罩起來。好賴他那張臉沒有瘦脫相，長得還算漂亮。

韓恭是在酒吧會所找到的他，剛一見面就被這張臉吸引了，花了大價錢點了他，徐子墨照顧他照顧地十分周到。

他有錢，徐子墨缺錢，他想要個好看的炮友，徐子墨有一張好看的臉。

順理成章地，兩個人滾到了一起。

“韓少爺，你明天還來嗎？”徐子墨掐着嗓子，小聲地詢問。

韓恭說了句等會，把電話摁了靜音，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說：“明天不來了，去學校。”

“去學校幹嘛。”徐子墨知道韓恭是學生，但韓恭無數次跟他說他不想上學，學校裡沒什麼有意思的，所以韓恭主動說要去學校，他還是不免驚訝。

“上課啊。”韓恭挑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容，“怎麼，不想我去，今天被我弄的還不太爽，明天要繼續？”

徐子墨低下頭，他最近看上了一款新手機，想要換。他扭扭捏捏地說：“明天……明天你可以不戴。”

“騷貨。”韓恭猛吸一口煙，無話可說，他确實心動了，但他明天确實不能來，所以有些煩躁，“後天來找你。”

徐子墨和韓恭說好聽點就是長期炮友的關系，徐子墨知道自己要是纏着他對方肯定會厭煩的，這麼久相處下來，他也知道韓恭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隻能微笑着點頭應下。

“走了。”

一根煙抽完，韓恭把煙頭随手一丢，起身離開了。

徐子墨目送着他離開的背影，拳頭微微握緊。

他早晚有一天要拿下韓恭，拿下這行走的人民币。

韓恭走了一段路重新打開通話，沒好氣地問：”你說的那新來的叫什麼星的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看？”

“淩辛。”甄秦肯定地說，“絕對，比你那個小炮友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你看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種。”

“他給睡嗎？”韓恭最在意的是這個。

“他就是個爛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玩過他了。”甄秦奸笑道，“不過是個高潔的性子，難搞，不是說睡就能睡到的，要廢點功夫。”

“廢什麼功夫，你玩過他沒。”韓恭問。

“到時候你見到他就知道了。”甄秦說，“當然玩過啊，爽得要升天了，韓大少爺務必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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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上午的課，淩辛想死的心都有了，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起來，失去了光彩。

人為什麼要上學呢。

他身上還疊着一個轉學生buff，就是每個老師都想看看他，所以幾乎每節課淩辛都會站起來回答問題。

還好臨近期末，講得大多都是布置的作業卷，報個答案不算太為難他。

淩辛拖着疲憊的身子去吃飯，太久沒在學校吃過飯，已經忘記了吃飯要跑，絕望地排了半小時的隊伍，端着一般愛吃的飯菜穿梭在密密麻麻的桌椅人群中找座位。

很不巧的是，走了那麼久，他隻看到了姜兮對面有一個空位。

淩辛思索了一下，然後毫無負擔地在姜兮對面坐了下來。姜兮旁邊還坐着幾個同班的男生，淩辛看着眼熟。

他在姜兮對面坐下的時候，周圍明顯靜了一瞬。

怎麼，這座位是有刺坐不了嗎？

“g……學委，好巧啊，其他地方都沒位置了，正好和你一起吃個飯啊。”淩辛一時嘴瓢，還好改得快，沒有人發現。

姜兮隻是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動作，繼續自顧自吃着飯。

淩辛毫不在乎自己的熱情掉在了地上，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堅信隻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旁邊的人在聊天。

“你聽說了嗎，周扒皮今天心情不好。”

“昨天作業質量差成那樣，他心情能好到那裡去，中午午休肯定要一個個喊人過去處刑了。”

“那我豈不是完蛋了。”

……

聽旁邊聊得起勁，淩辛的嘴也蠢蠢欲動，他擡眼掃到了姜兮盤子裡吃了三分之一的番茄炒蛋，話題不過腦子就蹦出了嘴：“你番茄炒蛋怎麼剩那麼多啊，不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