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暴風雨前永遠是甯靜的。
就在淩辛以為一切都安然無事過去的時候,噩耗來了,姜兮告訴他:“從今天開始,周末也不能玩電腦,早上我送你去上學,晚上跟我一起回去,不允許和你那所謂的朋友出去玩。”
“不至于,哥。”淩辛覺得事情應該還有轉機,他商量。“和朋友出去玩不應該禁止吧。”
“你那是什麼朋友,不學好,半夜慫恿你去網吧玩?”姜兮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淩辛擡高聲音辯解:“我家裡破産了他們也沒遠離我啊,他們就是把我當朋友的,我交的那個新朋友,他對我也很好啊,我最近吃不起飯都是他請我的!他一點都不嫌棄我窮诶!”
淩辛就是從來隻看别人對他的好,從來不去細想究竟是為什麼。
我嫌你窮了?我對你不好嗎?你吃不起飯不能來找我嗎?這兩句話卡在姜兮的喉嚨裡始終出不來。
他都不計較淩辛小時候把他騙下水的事了,他幾乎處處為淩辛着想,他這個哥哥哪裡做的不好了。
為什麼淩辛就是不願意依靠他呢。
和小時候一樣,全世界隻有哥哥不好嗎,哥哥又不會欺騙他,也不會傷害他,更不會對他有什麼不必要的非分之想。
到底為什麼要去交那些狐朋狗友,從小到大,交朋友的眼光一樣的差。
偏偏淩辛還毫不知覺,一臉認真地告訴他:“哥,你沒有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是朋友,而且我和你不一樣,朋友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哥你根本不懂。”
“好,我不懂。”姜兮氣得口不擇言,“既然朋友那麼重要,你朋友對你那麼好,你怎麼不去住他家。”
淩辛扯着嗓子為自己朋友正聲:“那他們邀請我去住了,我沒同意而已。”
所以他這個哥做什麼都比不上他朋友一句話。
“我還要感謝你選擇了我家呗。”姜兮陰陽怪氣地說,“那你明天開始别住我家,搬走你的東西去他們家住去!”
“去就去!不要明天了!我現在就搬!”
淩辛從櫃子裡拽出行李箱,攤開在地,雜亂無章地把自己的東西往箱子裡塞,姜兮見狀氣得退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淩辛已經不見蹤影了。
淩辛離開的動靜并不小,姜兮很快就找到了在路邊踹石頭洩憤的淩辛,跟着淩辛來到另一座别墅前停下,眼睜睜看着淩辛走了進去。
他返回的時候路過淩辛方才踹石頭的地方,一腳将那石頭踢得更遠了。
韓恭給淩辛找了一間客房,說:“我就住在隔壁,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淩辛點點頭,不好意思道:“大晚上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都是朋友嘛,沒事的,你要住幾天都行。”韓恭熱心地幫淩辛把箱子拿進屋。
晚上淩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越想越委屈,他哥怎麼就那麼狠心真的把他給趕出來了。
他一沒有逃課,二沒有不寫作業,隻是用了他的休息時間和朋友一起打遊戲而已,他哥火氣那麼大幹什麼,搞得他像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無可原諒的事情。
再說,姜兮又不是他親哥,幹嘛要那麼管着他,劉小蘭都不這樣。
第二天早上沒有姜兮喊他起床,淩辛不負衆望地一覺睡到了下午,他猛地從床上驚醒,背着書包就準備往學校跑,韓恭喊住了他,說:“已經下午了,都快放學了,别去了,去了也沒用。”
“你怎麼也沒去上學。”淩辛停下腳步。
韓恭攤手說:“早上怎麼喊你都喊不醒,怕你等會醒來以後找不到人害怕,就幹脆請假了。”
“謝謝啊,害得你上不了學了。”淩辛抱歉地道。
“這有什麼,都是朋友嘛。”韓恭拍了拍淩辛的背。
淩辛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了一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韓恭仰頭笑起來,說:“害羞什麼,走,哥帶你去外面吃好吃的。”
淩辛有些不适地縮了縮身子,對這聲“哥”産生了一些抵觸心理,這是在姜兮自稱的時候沒有的。
他不着痕迹地脫開韓恭攬着他肩的手,一掌拍向他的背,兩人之間隔開了一些距離,淩辛說:“今天晚上我大概還要在你這住一晚。”
韓恭大手一揮道:“這有别說,别說一晚了,一個月都沒有問題。”
兩人剛出别墅門,就迎面遇上了不速之客。
韓恭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去徐子墨那裡了,上次說好的後天,徐子墨在那天特意洗幹淨了自己,從白天等到晚上,都沒見韓恭的身影。
這幾天,他打去的幾個電話也被韓恭敷衍地挂斷了,徐子墨隻能主動找上門。
兩人曾在這裡做過幾次,這裡奢華的裝潢讓徐子墨一直難以忘懷,找到這并不費勁,他在這蹲了一天,才終于等到來人,隻是他沒想到,他等的人身旁還跟着另一個。
一個比他好看不知道幾倍的少年。
他無法說服自己兩人隻是朋友,韓恭看他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到底蘊含的是什麼意思。
徐子墨雙手握拳,破罐子破摔地堵了上去。
淩辛愣了愣,疑惑道:”怎麼了?“
韓恭看到徐子墨後,神色立馬變了變,他攔住淩辛往前走地步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想起來了,我有樣東西沒拿,你可以回去幫我拿一下嘛,玄關門櫃子上的打火機。”
淩辛慣愛樂于助人,也沒多想,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往回跑了。
淩辛走後,韓恭神色不太好地注視着徐子墨:“誰讓你來的?”
徐子墨指着淩辛的背影,質問:“他是誰?”
“一個朋友。”韓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