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祥帶着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他當時真的以為江時景向着那個人。
剛開學沒多久就被通報批評,據說還弄大了兩個女生的肚子,趙嘉祥看到表白牆上的東西,直接一個翻身從上鋪跳下來,摟着常盛的脖子給他看,常盛正打着遊戲,被打擾原本還有點煩躁,結果看到手機上的内容後,倆人一起罵了出聲。
吳玚剛洗好澡,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我操,這是人嗎?”吳玚身上還帶着一絲熱氣,腦袋上搭了個毛巾,結果因為一個激動,毛巾掉在地上。
“我真服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林子大了是不好哈,怎麼有些人活得隻剩個鳥了。”
常盛拍拍手,給他豎了兩個大拇指,感歎他的說話水平。
江時景剛從圖書館回來,開門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老江你看到咱表白牆了……哦對你不看,來我這看,太炸裂了。”
江時景放下書包,還沒來得及過去,趙嘉祥就迫不及待把手機伸到他的面前。
“……”
江時景的手指翻看着足足有四個9宮格的說說,根據受害者女生的描述,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畫面,胃裡有些惡心,他擺了擺手:“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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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這事,你當時什麼意思啊,我們都在罵,你都不參與進來。”
江時景又喝了口酒,說話有些慢:“我就是覺得這人是個傻逼。”
一時間,整個寝室都安靜了下來。
“兄弟們,我是聽見老江說髒話了嗎?”趙嘉祥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其他兩個人。
“……我好像也聽見了。”
“我也是。”
“你被奪舍了?”他們齊齊問江時景。
那天之後,趙嘉祥又帶着江時景喝了幾次酒,他才知道那是江時景喝醉了的狀态,他會把心裡想說的話直白地說出來。
那可就太好了。
他有些恨自己大學帶江時景喝酒,現在都沒那麼好灌醉了。
當時還覺得江時景這種體質到了社會上會被人使絆子,需要練一下酒量。
結果他現在成了那個巴不得江時景直接倒下的人。
幾杯酒下肚,天色漸晚,趙嘉祥看着眼睛有些發直地江時景。
無論自己剛才問什麼,江時景幾乎都是帶着防禦的狀态,說的話也都是不痛不癢的。
例如知道那人給他調酒喝,知道兩個人一起看過電影,甚至他都知道他們那天吃的是焦糖爆米花。
但是都說這麼多了,他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趙嘉祥把燈打開,看着江時景。
“說這麼多,你倆進展到哪一步了?”
“……親了。”
“卧槽。”趙嘉祥沒想到答案是這樣的。
江時景居然會親嘴!
“那他那邊什麼反應啊,你倆還沒在一起?他就沒……主動對你做點什麼說點什麼?”
江時景沉默了兩秒,扔出一句更讓趙嘉祥爆炸的話:“他摸我……”
因為語速很慢,江時景一口氣沒倒上來,後面那個“手”字就這樣消失不見。
“卧槽。”
媽媽這就是成年人的戀愛嗎,我個母胎單身是不是不該懂。
“那……你們……”趙嘉祥想了想,覺得問一些更私人的就不禮貌了,還是轉移了話題,“他沒對你表示表示?你們不會還沒告白吧?”
“我說了‘我喜歡你’,但是他……他哭了。”
江時景趴在桌子上,手上還握着酒瓶,手肘一碰,已經空掉的易拉罐們就這樣倒了下來。他又坐起來把它們擺好。
“哭了?”趙嘉祥有些摸不着頭腦,被告白确實會有些激動,但哭了不至于吧……
重新組合了一下語言,趙嘉祥又問:“他就沒有點……就是,表達出想對你做些什麼嗎?占有欲或者喜歡?你們這麼拖着也不是個事啊,這都多久了?”
對啊,多久了,所以你們這樣多久了?
趙嘉祥剛想繼續問,江時景表情突然變得沉重,咕咚咕咚咽下杯中的酒,又給自己倒上。
趙嘉祥伸手攔住他:我的祖宗别喝了,現在這樣的狀态正正好。
“……他、他說他想睡我……”
“卧槽……卧槽!”趙嘉祥猛地擡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江時景,眼裡全是不可置信,“你倆……睡了?”
“沒有,我不給他睡。”
“那你是上面……”
看見江時景沒有繼續說的意思,趙嘉祥也沉默了下來。
完蛋了,等江時景醒過來我會不會死啊,這小子他喝酒不斷片的,明天的一個星期後不會是我的頭七吧?
趙嘉祥按住江時景想要繼續喝的手,擡起頭沖他谄媚地笑:“哥,我先說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直白……明天能不能留我一條生路?”
“哦。”江時景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手倒是放下了。
“那你現在怎麼想啊,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
江時景搖頭,沒有說話。
“說話啊大哥,我真挺擔心你的。認識六年了你就喜歡過這一個,結果還是個渣的……”趙嘉祥歎口氣,“你圖什麼呢?”
……
聽了他的話,趙嘉祥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HS”,發現是一家gay吧。
他擡頭看着江時景,實在是想象不到他會去這個地方。
“誰帶你去的啊?”
“我正好經過……”
也算是牛逼,正好經過給自己整了個桃花回來。
看着江時景頭又快低到桌子上,趙嘉祥忍無可忍拍了拍桌子把他弄起來:“行行行,我怎麼能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