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選擇先遠離。
也許江時景沒有那麼喜歡自己,發現自己遠離他了之後也就離開了呢?
但是他想錯了。
原本不怎麼主動聯系人的是江時景,現在主動一天發好幾條消息給他分享生活逗他開心的也是江時景。
江時景在為了他一點點改變,可自己還在原地踏步甚至往後退。
心情很複雜,季渝這段時間每天都很煩躁,心裡像是被别人用棉花堵死了,雖然柔軟,透氣,但心裡的每一寸都被這些棉花擠壓着,他什麼都看不清,隻有白茫茫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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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音樂聲有些吵,季渝捏了捏江時景的臉,靠近他耳邊:“江時景,醒醒?”
趙嘉祥看到這一幕簡直要螺旋升天。
他激動地拍着桌子跟夏明桦小聲說:“卧槽你看見沒,你看見沒!倆人往那一待跟幅畫似的。”
“我看見了。”我不僅看見了,我前段時間還幾乎能天天看見。
夏明桦托着腮,确實也感歎了一小下。
和季渝認識太久了,久到他已經習慣了,居然就忘記了剛見到他時的驚訝。
“不行不行不行,他倆必須給我在一起。”
聽到身邊人這麼說,夏明桦感覺這個人腦回路有些神奇:“你怎麼這麼突然?”
“養眼啊!”趙嘉祥眼睛都發着光了,“我之前就覺得老江長得好看,結果又來了個季渝,這倆人還要談戀愛……卧槽,我電腦旁邊以後不用放綠植了,我直接放他倆合照多好。”
“用我把你設成他們CP站子的站長嗎?”
“那我真求之不得,謝謝你。”
……和這個美貌協會的人沒話說。
江時景感覺臉邊有些涼,很舒服,他閉着眼睛貼了上去。
季渝看着像一隻大型犬一樣在他手上蹭的人,心裡有些軟軟的。手心揉了揉他的臉。
夏明桦這時突然在他背後喊了一句:“我沒時間管他啊,你把他帶走。”
季渝這才想起身後還有個他,他下意識就把手收了回來,轉過頭看他,皺着眉問:“你灌他了?”
“你有病啊,管我什麼事。我灌他幹嘛?”夏明桦攤攤手,“他來的時候就這幅樣子。”
“那他怎麼來的?”
夏明桦餘光看着裝死的趙嘉祥,更加無語,但還是幫他掩護了:“能怎麼來的,自己進來的。”
趙嘉祥在心裡錘了一下心口:好兄弟!
那江時景是來找自己的嗎?
季渝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問:“他……說什麼了嗎?”
夏明桦還沒來得及回複,趙嘉祥這時插嘴道:“我聽見了,他說自己特别特别想你。”
“你是……?”
“我、我能是誰啊……”趙嘉祥慌亂地看了看周圍,拿起酒杯示意,“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顧客。”
夏明桦翻了個白眼。
季渝感覺有些奇怪,特别是看着夏明桦的表情,但手邊的人還在這裡躺着,他隻能先管江時景。
他彎腰拍了拍江時景的肩膀:“江時景,能走嗎?把你家地址給我,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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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祥幫着季渝把江時景放到副駕駛,笑嘻嘻的:“那他就拜托你啦。”
“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啊,我就是一個……好公民,對,好公民。”
“……”季渝看那人拙劣的演技,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那謝謝你,我先帶他回家了。”
“好嘞好嘞。”
季渝上了車,給江時景系上安全帶,一邊掏他的兜一邊小聲對他道歉:“我沒想看你手機啊,我就是看看你的具體住址。”
他用江時景的指紋解了鎖,打開購物軟件,确認好地址後開車窗向一旁的夏明桦示意了一下:“走了。”
“慢點。”
趙嘉祥看着車子的背影,站在原地捂心口:“你看見沒,他對老江說話的時候那個語氣,太溫柔了吧,感覺我們家老江都快被哄成胎盤了。”
“……好形容。”夏明桦雙手插兜進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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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扛着江時景的一條胳膊,把人架着上了樓,用他的指紋打開房門,把他拖了進來。
“真得感謝一下時代和科技的進步,要不然我都不敢想拖着你這麼大的塊頭再用鑰匙開門得多累。”
江時景沒有回答,人直了直身子,頭離季渝更近。
“能坐嗎?”季渝問江時景,雖然明知道沒有回答,但把他放到地上的時候,他真的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好孩子。”
季渝把他的鞋換下來,又把他拉起來放到沙發上,這才打開燈。
他轉頭看了一圈。
江時景家是原木風,暖黃色的燈照耀下木質家具顯得更加溫馨,就連沙發上也放上了暖呼呼的毯子。他把每個角落都整理得一絲不苟,整整齊齊。
他的家和他本人一樣,看着就很溫和。
“你卧室在哪兒?”
季渝伸手,放到他的眼前,手的影子爬上江時景的臉,把光線擋住。江時景皺起的眉心這才舒緩了一些。
但他還是沒有給出回應。
季渝歎口氣,剛打算去找,就聽見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循聲看去,發現是小倉鼠在啃籠子的角。
胖乎乎的。
季渝湊過去,蹲下伸出手指隔着籠子逗了逗。
“你好呀,江時景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不過你和我家那隻還真挺像的。”
倉鼠沒理他,隻是繼續咔哧咔哧啃。
玩了一小會,季渝站起身,看了眼一個個關閉的門。
“自己住還關什麼門啊……”他吐槽一句,一個轉身看見了餐桌上的酒瓶酒罐。
“你一個人喝這麼多?”
季渝有些擔心,回頭看了看江時景,仍舊睡得很香,隻是幫自己擋光線的人不在了,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看上去身體沒什麼不良反應。
可是今晚沒人照顧他晚上磕了碰了怎麼辦……
季渝顧不上那麼多,挨個房門打開看了看,終于在最裡面的房間找到卧室。
他把燈打開,去客廳扶江時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