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聽到後接住話茬,說話黏黏糊糊的:“對啊,什麼時候吃飯啊,我好餓。”
這句話就百分百是撒嬌了。江時景平時都沒什麼機會能在自己這裡聽到他這樣七拐八拐的語氣。
季渝也快被自己惡心瘋了,原來平時他和夏明桦犯賤的時候都是這種樣子。
江時景抿起嘴唇,牙齒咬住嘴裡的皮肉,清了清嗓子和他繼續演對手戲:“火腿還沒煎呢寶貝,弄完就能吃飯了。”
說完他還揉了揉季渝的長發,作勢要歪頭親他。
這讓吳玚忍無可忍,站起身,走到廚房門口打斷他們:“那個,我要不先回去看看家裡,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時景的吻沒有落下去,季渝轉頭的時候嘴還有些撅着,眼睛睜得大大的,還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要回去了嗎?”
“你要回去了嗎?”
兩人基本上是異口同聲。
吳玚又不是傻子,這倆人的表演痕迹也太重了,這點眼力見他最起碼還是有的。
而且再待下去,估計在這場演出當中受工傷的就是他了。
“嗯,我先去換衣服了。”
說完他就往客房走。
江時景重新把目光放在季渝做着鬼臉的臉上,笑着把吻落了下去,一觸即離。
季渝看着他把煎蛋盛了出來,又把火打開,将火腿放了進去。在等待的過程中,江時景拿出保鮮膜放上吐司和煎蛋,等着火腿煎好也一并放了上去,最後包好放進一個小袋子裡。
季渝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後側,又捏了捏,小聲問:“給他準備的嗎?”
江時景睜大了眼睛,轉過頭看着季渝的手,可擡起後看見季渝若無其事的表情後,他還是乖乖點頭,指了指餐桌上季渝帶來的那些東西:“咱們吃這個。”
吳玚恰好從客卧出來,看着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個人:“那我就先走了。”
江時景把手上東西遞給他:“路上小心。”
“好,你也好好休息,昨天累了一晚上。”
“……”
季渝挂上了他的營業微笑。
如果不是他知道江時景畫了一晚上稿子,他真的可能會誤會這句話。
啧。
等到江時景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終于垮了下來,眼睛和嘴角都耷拉着。
他揉了揉臉頰,擡着眼皮看着江時景走了過來,捏住自己的領子。
?
下一秒,拉鍊就被拉了上去。
“你幹什麼?”季渝又拉了下來。
“你這個……太低了。”江時景輕咳了一聲,手指在某一處的紅印上點了點,“别着涼。”
季渝心領神會,笑着踮起腳尖往江時景臉旁湊:“哦,你害羞了。”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這是誰弄的啊,往下還有呢,你要不要看看我腿……”
“吃飯。”江時景捂住他的嘴,“求你了,别說了。”
季渝哼了一聲把腳跟落了回去,沒去餐桌,反而走向了客房。他大手一揮把床單被罩枕套連帶着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睡衣都撤了下來,走到洗衣機前往裡面一扔,倒了很多的洗衣液後點擊啟動。
江時景跟在他後面,在他抱着一堆東西時還問要不要幫忙,被拒絕後跟着他站在洗衣機前面:“倒這麼多,吃醋了?”
季渝表情非常坦蕩,叉着腰看着洗衣機裡面攪成一團的布料:“沒有啊,我就是讨厭别人動我的東西而已。”
“我的”。
江時景對這種詞很受用。
于是他靠得更進,彎了彎腰,下巴搭在季渝的肩膀上,季渝都能感覺到他的下巴随着說話而開合的動作。
“你介意的話其實我可以直接把這些東西扔掉的。”
季渝睨他一眼,往前一步躲開他:“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江時景笑着追了上去,沒有回答這句話,伸手到前面揉了揉季渝的肚子:“餓不餓,先吃飯吧?”
季渝又走了一步,不過這次是往餐桌那邊。他的腳步很慢,像是刻意在等江時景一樣。江時景從善如流過去雙手搭住他的肩膀,像開小火車那樣跟着季渝坐在餐桌前。
他原本以為季渝說買的都是他愛吃的是說說而已,結果真的是自己早飯時會買的那幾樣東西。
放了很多糖的豆漿,被鹵汁浸泡着的豆腐腦,還有幾根油條。
“這是在我家附近的早餐店買的?”
季渝把豆漿端走,豆腐腦推給他,一邊點頭一邊把油條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地泡了進去:“之前早上從你家走的時候,我經過他們家買了一次,覺得好吃就又來這邊買了。”
原來隻是因為兩個人的口味正好撞到一起。
江時景撕開裝着韭菜花的小袋子,剛打算往裡面倒就被季渝制止:“我一會還想吃一口,你别倒這個。”
還沒有落下的手直接拐了個彎投向垃圾桶:“好。”
季渝端着碗,一邊吹一邊小口小口地喝着,讓江時景把挂斷電話後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來之前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聽到他一晚沒睡的時候還很後悔:“我也一晚上沒睡,早說給你打電話了。”
他靠在床頭玩手機,看着臘八趴在自己腿上睡得安穩時還有些羨慕。
“你怎麼不睡?”江時景問他,“不是一點多就到家了嗎?”
“你男朋友和别人……”
不對,他就是他男朋友,這句話有些歧義,于是他換了種說法,“情敵進家裡了,你能放心睡嗎?”
“那确實不能。”
江時景順着這句話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他和季渝互換,他不一定會忍到第二天早上才過來。
“所以啊。”季渝怕泡好的油條往下滴湯,便把自己的碗推了過去才夾給江時景,怕他不喜歡還順嘴問了一句,“你喜歡泡着吃還是直接吃?”
“都行。”
果然又是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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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兩個通宵的人碗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躺在床上相擁而眠。等到江時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季渝還抱着自己睡得很香。
他看了看時間,把季渝叫起來:“不能再睡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晚上睡不着就做點晚上應該做的事情。”季渝哼唧了一聲,還是很困,迷迷糊糊回答完,扳着江時景的肩膀讓他靠近自己,“再睡一會。”
江時景慢慢低下頭,額頭抵上季渝的發頂。
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