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中被關的久了，連假期是什麼時候都想不起來了，江佩軒的興奮持續了好一會兒，都忘記研究自己現在跟宋霁雲走的這麼近合不合适。

“馬上又可以看見圓月了，晚上可以坐陽台上吹風。”

宋霁雲垂眸盯着地面，好一會兒才輕笑了聲，說：“冷。”

江佩軒轉頭看過去，發現宋霁雲發呆時也有小動作，指尖會無意敲自己膝蓋，就笑：“其實你也沒那麼不好靠近啊，為什麼平時在班上看着你那麼疏遠，跟誰關系都不好的樣子。”

宋霁雲指尖又敲了敲，沒說話。

江佩軒自顧自給他找原因，“一定是因為你當了班長，想把班級紀律管好就必須嚴厲一點兒，咱們二班紀律算是最好的，都是你的功勞。但是你這樣不孤獨嗎，都沒人陪你說話。”

他說完以後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萬一宋霁雲也正覺得孤獨，自己這不是往人心上紮刀嗎，他有些尴尬的笑着，從牙縫往裡吸涼氣，冰的牙疼。

宋霁雲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一如既往用平靜的語氣說：“沒用的話不用多說。”

話多人江佩軒：“好的。”

宋霁雲突然笑着看他，都給江佩軒笑傻了，光聽見他說：“沒說你。”

江佩軒腦子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宋霁雲上上句是在回複自己的問題，而不是語言攻擊。

他看着操場上三兩成群的同學低頭笑起來，“咱倆這樣真逗啊，你性格也是真好玩。”

宋霁雲哼笑一聲，雖然還是帶着點兒班長大人高高在上的樣子，但就是沒那麼讨厭了。

江佩軒不禁感慨：“天知道我前兩天有多怕你。”

“怕我幹什麼？”

“怕被你盯上啊，”江佩軒重新坐好看他，“高一的時候你天天收拾我，雖然也是因為我不老實吧。”

宋霁雲沒有否認，斜看他一眼，說：“後來怎麼不惹禍了？”

“太丢人了。”江佩軒現在想想還覺得尴尬，“你罰我在教室裡站着也就罷了，竟然罰我去樓道裡，那麼多人看着我，真的很丢臉。”

“那你怎麼不反抗？”宋霁雲十分自然的說出這句話，仿佛當班長的人不是他一樣。

江佩軒立馬擺手：“我可不是那種讨人厭的孩子，做錯了事就是得挨罰啊，我反抗了你以後怎麼管别人，但是我當時挺讨厭你的，現在不了，長大了。”

宋霁雲嘴角動了動，勾起一個十分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弧度，要不是江佩軒一直不禮貌的盯着看，他都發現不了，“你這個表情也是笑對嗎？”

“是。”宋霁雲收回了那一點點小弧度，勾的江佩軒心癢癢。

“那你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再這麼笑一次？”

“為什麼要這樣笑？”

“挺好看。”江佩軒一點兒不覺得這麼說有什麼問題，就像尋常朋友聊天一樣笑着撞撞宋霁雲肩膀，兩人氣憤融洽的不再像是相親。

宋霁雲側頭看了看兩人肩膀相撞處，又去看江佩軒，現場表演了一個假笑，逗得江佩軒咯咯笑，“原來你這麼好玩啊，早怎麼不搭理我。”

見宋霁雲一臉迷惑，江佩軒哼哼兩聲，“你怕是忘了高一的時候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我可記仇了好久。”

高一進班第一天，他們兩個都随機分到了三班，等了半節課不見老師過來，其他同學前後找人說話交朋友，江佩軒趴桌上困的眼睛睜不開，想着自己不能這麼頹廢，就伸手碰了碰坐在前面的宋霁雲，笑着問：“可以跟你說說話嗎？”

江佩軒笑起來看着脾氣特别好，總給人那種拿了糖會立馬笑着禮貌說謝謝的小孩兒的感覺，那天他伸着脖子往前面不跟人交流的前桌側臉看，伸手碰了碰前桌耳後的小痣，“好好看啊。”

說完不等手伸回來就被宋霁雲回頭瞪了一眼，他尴尬笑笑，“對不起啊，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聊聊天。”

宋霁雲太高冷了，完全不理他，江佩軒又試着說了好幾句，一句回應都沒得到，甚至連動作都沒給一個，這讓江佩軒挫敗了好久，導緻他整個高一一看見宋霁雲就想起那天的丢人事，莫名其妙就想跟人對着幹。

宋霁雲從這段回憶中抽身，問：“現在還記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