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房間的燈已經被打開,但挂着彩帶的床頭實在太有節日氛圍,江佩軒笑的一臉燦爛把蛋糕遞過來時,宋霁雲也有一瞬間的恍然。
他在陪眼前的人過生日。
宋霁雲遲遲不接蛋糕,江佩軒氣的撞他肩膀,“你幹什麼,不想吃啊?”
“沒有。”他回神接過蛋糕,又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勺子。
隻有他們兩個人,蛋糕也不大,一人一半就分了,江佩軒心滿意足吃着奶油,雖然有些膩,但心情好。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過這個生日嗎?”他問。
宋霁雲擡眼看他。
江佩軒笑着搖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想跟你過。”
宋霁雲吃着蛋糕笑了聲,“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跟好朋友過生日不是很正常。”
江佩軒心不在焉點頭,心說我們要真是好朋友就奇了怪了,他心不純。
這份感情确實莫名其妙的,他自己依舊沒明白,也就糊裡糊塗任由情緒去了。
過完生日又是極為無聊的上學生活,分班考雖然緊張,但兩月一次,所有人都被考習慣了,考試前除了學習更認真了些沒有太大情緒,考完以後有人一臉期待,有人一臉生無可戀等着一周後的分班成績,再次放假前唯一盼頭就是五月初的文藝彙演。
眼看還有一周,各班都緊張起來,邵訪桐借了一間舞蹈生的練舞室,帶着他們連上音樂排練,每個人都跳的十分認真,但都不是專業選手,總有不滿足的地方。
比如江佩軒,就始終以一種微妙的廣播體操的架勢在跳舞。
宋霁雲跳的還行,女生們也都過關,就幾個男生,讓他們放柔一些就沒了力氣,用力一點又成了廣播體操,江佩軒是最微妙的一個,不僅像跳操,還總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邵訪桐糾正了半天始終弄不明白,作為奪冠種子選手,江佩軒跳不完美的後果可能會直接影響拿獎,這讓她十分郁悶。
後來休息時宋霁雲到江佩軒身邊小聲說:“你跟不上拍。”
他也是觀察半天才反應過來。
江佩軒跟不上節奏這件事并不嚴重,最多隻慢個零點幾秒,但就是這零點幾秒的偏差讓他跟别人有了區别。
其他人就算跳的不夠好,練這麼多天也都跟上了拍子,江佩軒是唯一一個跟不上的。
他聽見宋霁雲說幾乎不信,“不會啊,我每個動作都記下來了,跳的時候也很流暢,怎麼會跟不上拍?”
宋霁雲沒多說,拿出手機播放音樂,讓江佩軒去踩點。
江佩軒手裡拿着水瓶就開始了,宋霁雲腳上打着拍子,跳完幾個動作後他就傻眼了,他确實每次都比宋霁雲腳動的慢一些。
“怎麼會這樣,我竟然不會跳舞!”江佩軒雙手抱頭,震驚不已,對這個認知表示十分難過。
他這麼帥的個大帥哥,竟然不會跳舞,這是多大的損失。
虧他還信誓旦旦能表演好,學動作倒是學的很快,沒有節奏有什麼用,這是沒有天賦的表現啊。
他獨自在原地畫了會圈圈,很快就又把自己哄好了,“沒事的,我又不是舞蹈生,不會跳就不會跳呗。”
宋霁雲見證了全過程,笑着擺了擺頭,“問題不大,你試着搶拍跳,也許能合上,就算合不上也沒事,你跳的已經不錯了。”
這種溫柔的安慰人的話竟然是從宋霁雲嘴裡說出來的,多麼讓人難以置信。
再練舞的時候江佩軒試着每個動作都快一步,發現還是不行,他這次直接亂了拍子,還不如原來版本。
邵訪桐問他為什麼突然跳不好了,江佩軒誠實的把自己跟不上正确節奏的事一說,衆人立馬恍然大悟。
“怪不得總覺得哪裡怪,又感覺沒什麼大問題,原來你隻慢一點點。”
邵訪桐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其實看不太出來,“都是我太精益求精了,其實我們跳的真挺好的,這次第一是拿定了。”
江佩軒自己哄好了自己,這會兒不覺得難受,笑着說:“實在不行我隻能出賣一下色相了。”
“可以可以可以。”對方立馬沒義氣的點頭,“你出賣色相,我們更是拿穩了第一。”
真到了文藝彙演前一天,張汀比江佩軒都緊張,搓着他胳膊問:“明天你們穿什麼衣服上場啊?”
“就正常衣服啊。”江佩軒轉頭看他。
“沒有定演出服嗎?”
“沒有,穿自己比較街舞一點的衣服就行了。”不過江佩軒還是特地買了條新褲子,為了街舞一點。
張汀眼睛盯着黑闆,手還放在江佩軒胳膊上,說:“太緊張了,你們要是拿不到第一怎麼辦?”
“拿不到第一就繼續上晚自習呗,就算拿到了也隻放一個星期,有多大區别。”
“區别大了!”張汀一拍自己大腿,“我已經讓我女朋友給你投票了,答應她肯定能拿第一,到時候溜出去給她帶夜宵。”
江佩軒笑着哦了一聲,“原來在這兒等着,跟我炫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