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汀一句也得跟張瀛好,弄得江佩軒一天下來都心不在焉的,他想不明白自己跟張瀛哪裡出現問題了。
晚上回宿舍路上,張瀛依舊跟他并排走,張汀離他們兩個有點距離,還在防備周圍情況,不過已經好多了,這畢竟是江佩軒回來的第二天。
江佩軒再也沒辦法玩跳起來抓樹葉的遊戲,路過自己最喜歡的樹杈下面遺憾擡頭,身邊張瀛立馬跟了一句:“要不給你舉起來?”
江佩軒被逗笑,“那我不像養傷的,像是癱瘓了。”
張瀛啧了聲,“别說難聽話。”
江佩軒立馬老實下來,過了會兒又朝張瀛笑,“你怎麼總這麼嚴格。”
張瀛不是嚴格,是想讓他避谶,江佩軒時不時出事的體質太吓人,誰知道會不會因為口無遮攔發生點什麼。
不過在江佩軒說完以後,張瀛短暫的思考片刻,點頭說:“我平時是不是很像個封建社會回來的人?”
“那倒不像。”江佩軒認真回答着,擰眉仔細總結了下,“你就是對身邊人都很認真,像個操心的大哥一樣,不過你本來就是大哥,這樣也好像正常。”
他們三個裡張瀛最大,甚至張瀛、張汀比江佩軒要大一歲。
“就說些我愛聽的,平時不見你抱怨别人嚴格。”張瀛笑着打趣。
但江佩軒疑惑的轉開視線,他總覺得張瀛的話裡有話,他把身邊人想了一圈,但确實就張瀛最嚴格,别人?
江佩軒又想起張汀的話,難道張瀛也會在意他跟别人關系更好?
不會吧,張瀛不像是會争論這些的人啊。
江佩軒一直到回宿舍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推門發現宋霁雲已經回來了。
“你今天怎麼回的這麼早?”
宋霁雲在自己座位上看手機,見他回來淡淡應了聲,對他說:“今晚還上藥嗎?”
江佩軒想了想,還是不想趴着睡了,于是搖頭,“太麻煩了,算了吧。”
宋霁雲收回視線,又翻了兩下手機,煩躁的熄屏扔一邊做題去了。
對方身邊陰雲滾滾,黑氣四散,眼看着就要邪風大起,江佩軒湊過去蹲下來把下巴支在他桌面上側頭看着人,無意識做出個略顯讨好的動作,“你怎麼了?”
宋霁雲偏頭,用手擡着他下巴把他頭移開,不要再戳着桌子,說:“沒事。”
他不讓戳着江佩軒就蹲在他身邊用手借力,不然腰上難受蹲不住,“你總說沒事,到底是哪兒沒事?沒事還臭着臉?”
宋霁雲被點破笑了下,“不能臭臉?”
江佩軒翻他個白眼,“可以——臭臉了就有我這種輕賤的願意過來哄。”
宋霁雲眉心一動,長睫蓋下一片陰影,他藏住光亮的眼睛就這麼在陰影下盯着對方。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說,說了我不是更方便哄你開心嗎?”江佩軒問。
宋霁雲似乎是受不了他這樣,突然收回視線,手指在桌面敲了幾下後,說:“别哄我。”
江佩軒吃了一鼻子灰,嘶了一聲,費力站起來回自己那邊坐着去了,兩人面對面的床鋪,各坐各的椅子時是背對的。
江佩軒怒氣騰騰的翻開一本書,看了沒一會兒就開始頭疼,他不喜歡在宿舍學習,更别說情緒不好的時候。
他幹脆起來去洗漱準備睡覺,然後站在自己爬梯前糾結着頓住了。
他是厚着臉皮找宋霁雲呢,還是自己咬牙看命爬上去?
江佩軒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得找宋霁雲,于是極為不樂意的揚着下巴耷拉眼皮看向宋霁雲背影。
“内個……過來扶我一下呗,謝謝你嗷。”
他說完以後等宋霁雲回頭,沒想到對方連頭都不回,那破書比什麼都好看,都快氣死了,也不用人哄,還非得看書。
江佩軒無聲罵了句,自己搬着椅子上梯子,雖然艱難,但也不是完全不行,他往上邁步,正交換重心想用力時,整個人僵在梯子上,腰部以下都不敢動,一動就疼的很不對勁,隻靠握着欄杆的手發力,沒一會兒就撐的他手背青筋暴起,手臂抖了起來。
他可能又要摔一下了,江佩軒無聲歎氣,長痛不如短痛,幹脆自己松手吧。
身體失重向後倒,下一瞬就撞進穩靠的胸膛,接着腿也被人接住了,腰上有了力量支撐。
江佩軒還别捏着,被放在地上時哼哼着嘟囔了句謝謝,自己又要再爬。
他自己上不去,但為了面子,不想就這麼妥協。
宋霁雲這次沒再不理他,就站在他身後,等他用不上力時在下面一托,把對方送上去。